“师…青哥？”话到嘴边陈皮阿四又换了个称呼，张青柠像是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神色有略微疲倦。
陈皮阿四沉默很久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开口落下的是一句半是嘲讽的话：“一句话变了又变，你倒是真信守承诺。”
之前他说过不走了，却没过几日又离开，张青柠没说他有苦衷之类的话，很是认真的站起身作了个揖，开口道：“对不起。”
陈皮阿四看着他弯下的腰，一时间无言，心情复杂的挥了挥手，表示够了。
陈皮阿四只哼了一声：“你以后的话，我就只能听得进一半了，保不准另一半都是些虚的东西。”
张青柠只说他来晚了，知道陈皮阿四在担心什么，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的结果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像是一个小故事一字不落细细道来。
张青柠讲的急了，咳了两声之后握住了床头的水杯，抿了一口。
陈皮阿四幽幽的开口：“我下毒了。”
张青柠闻言一愣，随即轻轻笑起来，他神色诚恳：“没关系，毒死就毒死了。”
当然，前段时间陈皮阿四一直在昏迷，张青柠一直盯着他，他不可能也不会下毒。
但是这话不说出来，又有谁会知道？
陈皮阿四真的信不了他一点，他呵了两声转了个身，背对着张青柠，病房里时钟滴答作响，比平常的钟慢了一分钟，以更加缓慢的速度流逝。
很久之后，陈皮阿四看着睡过去的张青柠，摇了摇他，确认他睡死了之后轻声说了声：“今天，谢谢师哥了。”
哪知他话音刚落，张青柠就睁开了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陈皮阿四缓缓挤出一个假笑，张青柠躲了他的一拳口里说了一句：“错了。”
讨厌没有分寸看且把他看透了的人，特别是面前这个。
陈皮阿四面无表情的阴阳了几句，最后加上一句：“我不说是谁，只知道师傅给他办的身份证号是：**************。”
张青柠满头雾水的听着他把自己身份证号报了出来，是他没见识了，这也算不说是谁。
张青柠躺了几招之后，把陈皮阿四按那了：“别动，你睡一会？”
“人都要睡傻了，还睡呢，我他妈是外伤又不是内伤。”
“会牵动伤口。”张青柠想试图跟他讲道理，陈皮阿四只是看着张青柠，张青柠便知道这人不听劝。
张青柠试图开个条件：“你躺那，少点动静，我以后就再也不骗你了。”
叮的一声，录音成功。
张青柠：……
陈皮阿四把弄着手里的录音笔，调到上一条录音，只听见自己方才的声音传来：“今天，谢谢师哥了。”
这录音笔是陈皮阿四借着刚刚出手的时间从张青柠口袋里摸出来的，陈皮阿四嘴边的笑更甚评价道：“狡诈。”
张青柠刚刚明显很信任他，要不然陈皮阿四不可能偷到，清楚这一点的陈皮阿四只是挑眉。
到底谁更狡诈啊……张青柠无奈，陈皮阿四将录音笔握在手心：“以后你要是毁约了，这可都是呈堂罪供。”
“好，呈堂罪供。”
张青柠想了想：“实在不行，要不拉勾？”
陈皮阿四言简意赅的评价：“弱智。”
但最后他还是伸了手，看在张青柠这家伙今天事事顺着自己说的话比平常多十倍的份上。
“拉勾上吊100年不许变？”
“拉勾上吊100年不许变。”
说完之后陈皮阿四就这么窝在床上，头都不带抬一下的赶人走，录音笔就这么被他心安理得的收入囊中。
张青柠却并没有走，站在原地，盯着他几秒最后开口：“去年我错过你生日了。”
“早就不过那东西了。”陈皮阿四满不在乎。
张青柠很认真的阐述着他在书籍中看到的关于生日这个特别的日子的解释：“生日是一个人的新生，是灵魂的再一次洗礼，是给自己的救赎和幸运。”
“很重要。”
“我早就记不清楚了，你自己记得吗？”陈皮阿四略微好奇，张青柠准确的报出他的生日，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失忆。”
“你个哑巴今天哪来这么多道理，都快成话篓子了。”陈皮阿四用枕头盖住自己的头。
张青柠一顿，他没有，过不了，书上描写的很完美，这与二月红和丫头身上汹涌的东西一样令他不解。
陈皮阿四将枕头扔到一边，半晌之后来了兴趣：“要不过几天给你办一扬，保证办的轰轰烈烈，你多少岁记得吗，估一个也行？”
张青柠不假思索的说：“一千多岁吧。”
“哦，一千根蜡烛，？多少？”陈皮阿四迷茫了，张青柠自己也迷茫了。
“你当我蜡烛批发呢？到底多少？”陈皮阿四明显不信，张青柠看着就比他大几岁的样子。
“25。”张青柠没办法乱报了一个数字，陈皮阿四比了个行的手势，让他明天准时来四门，到时候聘请个顶级厨师。
“谁？”张青柠听到这个顶级厨师，莫名觉得有些不妙，开口问了一句。
陈皮阿四笑得狡黠：“还能是谁？当然是九爷了，到时候给你煮一碗长寿面。”
张青柠：“……”
张青柠罕见的立马摇头拒绝，陈皮阿四哦了一声，想来想去兜了个弯子继续说：
“但我还是觉得解九不错，解九还觉得跟你在品味方面情投意合呢。”
张青柠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陈皮阿四询问他意见：“你有什么擅长的吗，主人公要不表演个才艺活跃气氛？”
“唱戏？”
“听腻了，换一个。”
“杀人。”
“太血腥了。”
“偷盗。”
“不是，你来干什么来了？”陈皮阿四一脸不可置信。
这还真不是张青柠乱说的，前两天去新月饭店偷药的时候，张青柠还真发现了自己有这个天赋。
张青柠沉默很久又试探性的说了一句：“盗墓。”
“……”陈皮阿四觉得此时沉默才是他应该保持的态度。
这他妈一句一字蹦出来的都是什么，怎么，表演徒手劈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