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不谈些18禁的东西,你满脑子的血腥暴力浆糊,别让我听。”
“啊……”那人疑惑的侧了侧头故意拖长了尾音,一双眸子微弯着像是分外愉悦:
“你死的时候才刚出生吧,祂给了你新生,让你成为祂的一部分,你就继承了祂部分思想,早已经不属于未成年的范畴了哦~”
“那你还说不欺负未成年?”神佑冷笑,那人眨了眨眼,一双浅棕色的眸子里露出几分困惑:“我说过么?”
神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那人又说:“我记得你获得自主想法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将你父母千刀万剐,埋在槐树底下,那个你鲜血染红的地方。
啧啧啧,他们整张面皮都脱落下来了,你像一个绝佳的刽子手,用刑的时候极其残忍,让他们鲜血淋漓的剥落的只剩白骨,而你却让他们以极其特殊的方法保持清醒。
他们一点一滴的看着自己的生命消亡,瞧着你的时候却还痴痴的喊:砂儿是你吗?
他们分明只在你诞生之后看过你一眼,却甘愿被你残忍的杀害。
啊……可事情真相是什么呢?你是祂养的蛊,像条刍狗一样供祂驱使。
你看到的一切都没有错,你父母将你杀死,鲜血染红了槐树,可是你忘了,祂是神呐。
祂惯会利用一切,你猜为什么祂在你死后数月才出现,说祂会帮你,因为制蛊失败了呢。
祂控制了你的父母,在一切失败之后,道貌岸然的说会帮你,你杀了唯一爱你的人呢?怀着一颗赤诚感恩的心帮助祂?”
那人笑得花枝乱颤,两条腿交叠,像是欣赏般的看着神佑眼里落下的泪,他走上前几步,弯下腰帮忙拭去:
“所以你一直认为我是疯狗,不明白祂的麾下为什么会有我这样的人,因为这里本来就没有你所希望的,都是恶鬼,连你也是。”
“你在哭什么呢?”
那人明明在欣赏他的痛苦,却神情中满是怜悯,虚假透了,神佑早早就有察觉,所以他恨祂,但他发现他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那人一低声一条一条宣读他的过错,祂有监视权但祂并没有阻止,那人轻柔的帮他擦拭掉泪水,但说出来的每一字都像刀尖利刃。
那人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一样,骨子里都是烂的,在深渊并且期盼着所有人都在深渊。
“神佑,我察觉出了你对红桃七抱有感激和一丝感情,但这种东西是最没用的。”
神佑抬头愤恨地盯着他,那人微笑着盯着神佑:“他和我是一样的,你相信祂之后得到了什么,你在红桃七身上会得到一样的东西的。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张青柠想相信神明,是因为他知道神一定不会出现,他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想相信他么,也没关系,一扬悲剧我会抱有欣赏的心思去看的。”
那人分明在引导,神佑也清楚的明白,但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相信,眼里汹涌的泪水一点一点的砸落在地面。
他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为自己而悲伤。
而这个时候的那人,却是对他抱有善意最大的时候,因为那人喜欢看他逼近绝望。
那人抚摸着他的脸庞很轻的笑了:“你在哭什么呢?”
张青柠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他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人在骂他,他瞄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东西,感觉准备齐了之后点了三根香。
求神主要求的是个态度,但张青柠发现他居然没有,在他几次三番抱着杀意说出一句:“恳请……”的时候他沉默了。
这怎么感觉要谋杀神仙似的呢,不太对劲,再求求看。
张青柠终于确认了自己对神这种东西有些杀气的时候,一时间有些风中凌乱,这年头求个神都不行了,还得看人?
正当张青柠不信邪的再来了一次流程的时候,他插香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香坛,整个案桌被他在扶香坛的时候给弄碎了。
整个神像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碎裂开来。
“……”
求神这条路子是真的行不通了,张青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碎裂的神像扔到一边。
那神像滚了两周之后灰扑扑的藏在草丛中,张青柠盯了两秒莫名心中有些舒坦,正在他犹豫要不要上去再踩两脚的时候,虚空中有一道声音响起。
“很令人气愤的做法。”
想评价又似调侃,张青柠瞥了一眼四周没有任何人,正在他把目光移向神像的时候,张启山站在了他面前。
“你不会真的以为什么神仙显灵了吧?”张启山微笑的看着张青柠,诙谐道:“青先生这种做法,不敬神明,但我不信神,便只觉得青先生这般有些荒诞。”
张青柠看着心情颇好的张启山,莫名觉得他不应该心情好,因为自己心情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好?
张青柠木着脸决定让张启山陪他一起难过,几分钟之后张启山绷不住了:“所以青先生你的意思是……那药不起作用,那二爷散尽钱财求来的药不起作用?!!”
张青柠微微点头,张启山一脸的怀疑人生,他和二月红关系可以算得上很好了,经过几年的相处他把二月红当做至交。
二爷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不管,又因为那矿山的事情,他跟二月红绑在一块了,二月红如果出了点事,他估计也不会好受到哪去。
一片沉默,半晌之后张启山不确定的开口:“是我刚刚笑的大声了?”
突然甩给他一个噩耗,这特么是个人都绷不住。
张青柠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张启山更加怀疑人生了,心下莫名的情绪一簇一簇往上窜。
“找办法啊!!!”张启山转过头不再搭理张青柠,自顾自的准备回去。
他回去就要告副官虚假宣传,面前这个写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张青柠,特么哪是他说的煞神,分明是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