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打开,朱宁和月缇已然换上新衣。
浅绿色的衣裙衬得月缇肤色很是白嫩,猛地开门一见,倒让人觉得这位姑娘很是单纯可爱。
而朱宁身着淡红色衣裙,脸颊粉嫩,娇俏美丽。
朱宁:“劳烦姑娘在前面带路。”
“是”
朱宁和月缇跟在阿红身后,穿过梧桐阁,就来到了前厅;只见盛倬已端坐在主位,盛夫人坐在盛倬右侧,一见到朱宁月缇,仍然是一副温柔的笑容。
盛夫人起身招呼二人坐下,说道:“不知你姐妹二人爱吃些什么,就每个口味都做了一些,尝尝看,如果有忌口的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吩咐厨子多多留意。”
朱宁坐了下来,说道:“多谢叔母招待,我和玉姝用饭较为随意,无甚忌口。”
话完,盛夫人又看了月缇一眼。
月缇微微一笑也说道:“是啊,我和姐姐在家都是做什么便吃什么,平日从不挑食。”
盛夫人轻轻摇头叹息,说道:“真是乖巧,见到你们姐妹二人,真是让我想念我那乖女儿,可惜你们表姐萱儿入宫为妃,见上一面可真是难。”
正当朱宁想要开口安慰之时,盛倬开了口,语气温柔又带着责备:“好啦,吃饭呢说这些做什么,景萱入宫为妃,深受皇上眷顾,这是她的福分,你作为萱儿的母亲,应当替她开心。”
盛夫人:“这不是想念她了吗?好在上天垂怜,又赐给我两位姑娘。”
盛夫人看向朱宁月缇的眼神中尽是怜爱之意,惹得朱宁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月缇环顾四周,除了丫鬟站在一旁伺候,门外也就两名侍卫,竟没见盛景明,开口询问道:“叔父,叔母,表哥不来用饭吗?”
朱宁:“是啊,表哥呢?”
盛倬:“他啊,是我唤他去叫一位姑娘过来一起用饭,你们先吃,不必管他。”
话完,盛夫人拿起汤勺各给朱宁月缇碗中添满一碗鱼羹,说道:“快尝尝,这鱼羹无已刺,味道最是鲜美,可是我素日最爱。”
朱宁月缇:“多谢叔母。”
话完,盛景明身后跟着三位姑娘走了进来,只见那位姑娘唇中无色,给人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盛夫人开口说:“你就是澜烟姑娘吧,来,坐。”
盛景明向澜烟点了点头,拉着澜烟坐到了盛倬的左边。
而站在澜烟身后的那两位姑娘,一位是贴身服侍澜烟,身穿淡紫色衣裙,一位则身着最寻常的蓝色衣物,一看便是府上最寻常的杂役丫鬟。
月缇险些扑哧笑了出来,只因那位蓝衣丫鬟正是岳麟假扮。
朱宁轻轻碰了碰月缇,示意她切勿穿帮。
好啊你们,让我用易容术做丫鬟,你们居然变换回女貌大大方方坐这盛府客位!藏匿在那副肉体下的岳麟咬牙切齿很是不悦。
而庆俞站在盛景明身后,时不时还偷偷碰岳麟一下,惹的岳麟更是烦闷,心中不知骂了多少句脏话!
盛倬见澜烟有些胆小,看向她开口道:“姑娘,是你救了景明?”
澜烟点点头。
盛倬继续开口:“姑娘家家没想到胆子是挺大的。”
澜烟:“公子不惜高价将我赎回,这是我应该做的。”
盛倬:“不错”
盛夫人向丫鬟阿叶使了一个眼神,阿叶立刻会意,给澜烟也盛了一碗鱼羹,澜烟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将碗端了起来,忙说:“多谢多谢,我自己来。”
阿叶微笑道:“姑娘不必客气。”
盛景明将酒盏拿起,向诸位敬酒,几位喝完后,盛景明说:“父亲,母亲,澜烟之名,是春香馆的李续芳起的,她们都是随了烟字,如今她已不再是春香馆的人,便许她叫回本名吧。”
盛倬:“那这位姑娘……??”
盛景明很快回答:“她原名杜昔棠。”
分明是自己的名字,猛地听人叫起,竟有些陌生;惊讶之际,更多的是疑惑,因为澜烟确定自己从前并不认识盛景明,他怎得知道自己的名字?
盛夫人:“怎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盛倬:“是啊,好似从前听到过。”
盛景明:“十年前,长安商贩杜如廷惨遭贼人迫害,全家遭难,至今都未曾找到真凶,而杜昔棠正是杜如廷的遗孤。”
此话一出,朱宁月缇也很是震疑惑,澜烟从未提起还有这事。
八年前,长安杜如廷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做买卖从不搜刮百姓金银,又时常在街头施粥,接济穷苦百姓;虽不是什么富户,却素有大善人之称;无意间抢了同行老板的生意,遭人嫉恨,灭了杜家;事后衙门调查,却只得到几位死士的尸身。
下葬那日,众多百姓聚集哭诉,只因不满衙门未找出真凶之事。
盛倬惊讶:“你竟是杜兄之女!!”
八年了……竟还有人记得杜家,父亲母亲,你们在天之灵,会感到开心吗?
澜烟眼眶红了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我是!我是!”
盛夫人看向盛景明,问:“你是如何得知她便是杜如廷的千金?”
盛景明闻言,从腰间掏出一块极小的玉核桃坠子。
澜烟惊讶,随后摸了摸腰包,果然盛景明手中的就是往日阿父送的礼物。
只见他缓缓开口:“幼时儿子出门游玩见过杜姑娘,交谈过几句,这枚玉坠子虽小,却很是精美,让儿子记忆格外深刻;后来才在春香馆发现了她,便将她赎了出来。”
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盛景明要将澜烟赎出来的原因,只是前两位小妾身死之事,又是为何?
其实盛景明认出澜烟不止是因为玉坠子,可另姑娘蒙羞之事,他无法在此说出。
“原来如此”
盛景明将玉坠还给澜烟,温柔开口:“昔棠,你身子弱,就不必饮酒了,多用些饭。”随后撤走身边的酒盏。
而盛夫人神色复杂,似乎在思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