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飞虫围聚在昏暗的灯光下，殊不知那光亮比黑暗更为危险。
南川停步，淡然扫视那拦住他去路的两人。
“呦！还是个黑眼睛！”眼罩男扯了扯嘴角，“我喜欢黑眼睛，正巧我缺了一只！”
“这人手脚健全，看来内脏器官应该也都在！”矮个男与眼罩男相视一笑。
刀疤男抓着红发女子的头发站起来，将她扔给旁边的胡茬男。
“是个小子？”刀疤男边过来边打量南川，“还是个小妞？”
另三人再度哄笑。
刀疤男站到南川面前，距离仅有一拳。
“小妞脸上也有道疤，这么野？”刀疤男饶有兴致地瞧着南川，“这脸蛋真他娘的漂亮啊！你两腿之间不会长了个口子吧？”
“哈哈哈哈哈！”眼罩男在后方笑得前仰后合，“你应该庆幸，我们老大男女通吃，伺候得好兴许还能留你一个肾！”
刀疤男看着无动于衷的南川，一把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左闻右嗅。
“果然是个小妞，身上一点臭味也没……”
“窣——”
三声倒吸冷气的惊呼声将路灯震得一闪。
红发女子那双碧绿的眼眸被血光浸染，燃烧出灼热的火光……
南川从指尖分别蹿出五只20cm的骨刃，像五把修长的细剑，刺穿了刀疤男整张脸！
“呃……你……”刀疤男吃力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只言片语。
南川微微耷拉着眼皮，似乎这扬杀戮对他而言有些无聊。
他收紧力道，一扯，将刀疤男身首分离！
对面的矮个男和眼罩男见状，腿一软，跪倒在地……
南川抬手看了看那颗插在他骨刃上的头颅，抽回骨刃，像扔皮球一样把那颗脑袋撇了出去。
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掉进了敞着井盖的下水道里……
胡茬男看着这一幕，哆哆嗦嗦地把红发女子一推，疯了似的逃进深巷。
南川冷冽的目光追随着胡茬男，走到矮个男和眼罩男面前。
“谁先杀了他，我就放了谁。”
二人一听，争先恐后地站起身，拔出身上的匕首，朝胡茬男追去。
惊恐的喊叫声和追逐的跑步声瞬间穿透整条小巷。
“他们今晚都会死。”红发女子款款走到南川身侧。
南川斜睨向她，原本黑色的长裙被撕扯得破碎不堪，毫不避讳地向他展示着那曼妙的身姿。
“呃！”
南川不由分说，一手掐住她的脖颈！
红发女子瞠大眼眸，紧紧抓着南川的手腕！
南川不愿意杀女人，但她见到了他的本体武器，可惜了。
“你……”红发女子艰难地开口，“你在找人……”
南川眯起眼睑。
红发女子额上隆起青筋，“你要找的人……他……不在这……”
南川与她对视，那双绿色的眼眸里散发着十分诚恳的光芒。
一秒，两秒，三秒……
南川松开了她。
“咳咳咳……”
红发女子瘫倒在地，捂着脖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你戾气可真重……不过那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是份礼物。”
红发女子缓缓站起身子，语气真挚，“我欠你个人情，我会还你的。”
“你觉得我需要？”
红发女子并不在意他这冷冰冰的态度，凝望向他的眸子，“你的眼睛像寒冰一样，可你却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你会需要我的。”
“我知道初次见面彼此之间都缺少信任，不如让我们过去看看，那三个人的命运，是否如我所说……”
南川不语，迈步入深巷，寻找那三个男人的身影，红发女子跟随在他身后。
在一个死胡同里南川停下脚步。
矮个男和胡茬男倒在血泊中，眼罩男靠在角落，捂着被扎透的腹部，艰难地呼吸着。
南川回眸看向红发女子，“你的概率游戏不过如此。”
她只是笑了笑，随即便听见一声枪响，南川顺声望去。
胡茬男手里枪落，眼罩男被爆头，三人一同死在了这间狭窄的胡同里。
“这不是概率游戏。”红发女子走到他面前，脱去身上的碎布条，将肉体展现给他。
一圈诡异的梵文刻在她肋部。
南川仅看了一眼便缓缓别过脸。
红发女子贴近南川，“我生于一千年前，存活了十多个世纪，人们曾叫我们女巫，可在这个世纪中，他们已将我们遗忘……”
“我们曾逃过了人类的追捕，变异兽的屠杀，却依旧没办法在这个时代下生存……”
“你想寻求庇护？”南川一语中的。
“我会让你感到物超所值。”红发女子抬起他的下巴，“你在3区也需要朋友，不是吗？或者说，你需要随时可以汇报的耳目。”
南川抓过她的手腕，“3区所有人都需要耳目，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我并不了解你，我也不知道你是谁……”红发女子注视着南川的眸子，“可你一双眼睛，像是有三个人在看着我，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也相信我所看见的事物……”
南川撇开她的胳膊，转身离开。
“我叫赫菲缇。”
红发女子在他身后唤道。
“你要找的人不在东方，他在天上，不过今天他会像长途跋涉的候鸟一样回到自己的家。”
南川脚下一滞，侧了侧头。
“去等他吧，你会见到他的。”
“你这算什么？”南川不屑，“预言吗？”
赫菲缇摇了摇头，“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不过如果你需要预言的话，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个，在37街的甜水巷，有一间咖啡馆，我随时恭候您的光临。”
南川知道那个地方，他去过。
“你知道怎么走的，你来过。”
南川心中一愕，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天，你抱着一个女孩，还贴着不属于自己的脸。”赫菲缇有些得意，“我就知道我们会再见的！”
“很有趣。”南川眸色发暗，“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赫菲缇十分清楚他的潜台词。
“我们都有一死。”
“但不是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