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等我回来。”刘笙柔声安慰道。
“不要!万一你回不来了怎么办?”亭主鼓起脸,眼中又泪水涌了出来,死死地抓住刘笙的衣服:“就像,就像!我爹一样,说是出去看一眼,就再也没回来!”
“不会,我不会死。”刘笙俯下身,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这是约定。”
“可是可是……”
“你信我吗?”这四个像是有魔力般,她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着他紧咬着嘴唇。
“嗯,那……快点回来。”
刘笙站起身,眯起眼,他听见了士兵铠甲的摩擦声,以及战马低沉的嘶吼声,在这秋天,显出一股肃杀的寂静。
出了这门,他的呼吸一顿,因为这血腥味太重了,感受到身后看着他背影的Y头,他知道,离不开他的Y头要长大了。
“将军,上路吧。”
“所以,要把功臣全部扼杀……是么?”他突然苦笑了声,他已经失望透顶了,对那个踩着无数枯骨上位的人彻底绝望了:“命运给了他权力,也剥夺了他的自由。”
旁边的士兵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低着头,对这往昔的将军给予最后的尊重。
“走吧。”刘笙坦然坐上了马,而不是坐上一旁的牢车,对此情景,无人说话,也无人敢上前劝阻。
亭主看着他,不知道何时,手已经悄悄捏紧了。
队伍渐行渐远,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而是摸着身上的玉:“这枚玉……罢了,虽是良玉,可惜没落在我手上了。”
在刀落下的那一刻,玉轰然破碎,流出了鲜红的血。
……
“所以呢?所以呢?那个刘笙到底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啊。”唐雨烟瞪大她的眼睛,一脸好奇:“说啊说啊。”
谢玄不再言语,他也是从她口中听来的,至于真实性他也去问过,可得到的答案却是模棱两可。
“只是个故事而已,你认为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若是假的,那便是假的。”刘笙拿着茶杯,轻轻吹了吹,顺口告诉了他这个答案。
“不知道,也没必要,他死了。”谢玄侧头撇撇嘴:“就算没死,也快了。”
他说的时候,莫名其妙会有一种失落的情绪。
“诶?按你说的,那是在刘邦那个时期的吧,为什么啊?现在还没死吗?人怎么可能会这么长?”
“传说而已,有许多个版本呢。谁知道呢!”谢玄抬起头,不与唐雨烟对视:“不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
“啊?太敷衍了点吧。”
“嗯呐。”谢玄表示赞同:“不要在意这个问题了,我要先回去一趟了。”
“啊咧?现在还是大早上啊,这么着急干嘛。”
“老爷子要念叨我了!”谢玄挥挥手,只给唐雨烟留下个背影,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神情满是复杂,轻抿住嘴唇。
……
老爷子看着手机里的铁山靠,说是杀敌一瞬,且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便也跟着做了起来。还是他孙子推荐的,不过一把年纪了,动作不标准。
“哎哟,老了,跳不动了:(。吃点荔枝吧,说起荔枝,昨天同那个老板交谈,他真没狸猫,抹个零而已,唧唧歪歪半天。
听着钥匙入孔转动的声音,他侧头望去,那个在外边玩了一天的孙子回来了。
“小玄,昨天玩得开心吗?”
“嘎嘎开心。”谢玄扬起笑脸,看着他日益苍老的面庞,及那越来越多的白丝,掩住了内心的悲伤。
“开心就好。”
真没一点办法吗?
“想什么呢?”老爷子站起身走进了厨房:“早知道你回来这么早,我就早点做饭了。”
看着这一幕,他坐在了客厅,听着厨房里的躁动,他低下头,算了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倒不如好好珍惜当下。
……
“所以说,小姐,就这么放他走吗?”青乌低下头:“你之前一直做梦的时候念叨的都是他,这么放他走,真的好吗?”
“诶?你是不是偷看我睡觉了。”
“小姐,不要岔开话题。”青乌认真地问道。
亭主沉默了,从抽屉中拿出一块碎掉的玉,本润泽的玉,却被鲜血染的通红,可惜,如若是完整的,多好啊。
“留不住的,我就算把他留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命运不容更改,多见一面,多伤一心?”亭主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桂花:“留不住的人始终留不住,就好像喜欢的人永远得不到般。”
青乌沉默了,随后俯下身行了个礼:“我想请假,回去几天。”
“嗯,我也想清静清静。”亭主吐出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碎玉发着呆,连青乌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