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师弟恭敬地磕了个头。

    师父眼眸微微额抬了抬，那袭白衣是师弟最清晰的记忆。

    “那……佛祖值得我一拜么？”

    “世人无欲，便不会拜佛。可如若世上人真无欲，倒轮到我们拜他们了。”

    这个时间线，他们的信仰早已存在，只是尚未传开罢了。

    “是。”师弟站了起来。

    “跟我来吧。”师父单手背过身，手中握着根笛子。

    “是。”

    跟随着师父走到了一排树前，师父随手折下了根树枝。

    “栽下去。”

    师弟没有反驳，恭敬地接过他手上的树苗，小心地栽了下去。

    师父指着根最粗大的树，已有十米长。

    “你知道这棵树的来历么？”

    “弟子不知。”

    师父抚摸着这棵树，像是在回忆什么。

    “此树吾师生前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而旁，是师们其余师兄弟，虽不及吾师高度，却也茁壮。”

    师弟看向周围粗壮的树。

    “那师叔呢？”

    “死了。”师父平静地说道，一只手依然抚着最粗壮的树，此时却转过头来。

    “你拜我为师，目的何在？”

    “我想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师弟一咬牙，又是一拜。

    “说了，从今后，你无需拜任何人。”师父闭上眼，听着树叶渐渐落下。

    随后一股清风将它们卷起，渐渐围起了这棵树。

    师父就站在里面，倒是外面的师弟一脸震惊，因为他也以为这位师父是江湖骗子，只是想讨口饭吃，没想到找到真的了。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相遇么？”树叶又缓缓落下，终究还是没达到他的高度，师父轻叹了口气，随后收拾了下心情问道。

    “不知。”

    “命运，命运这个老东西很喜欢玩弄人，常人大多一生接触不到我们，而我们总会相遇，拥有天赋的人不多，甚至少的可以说沧海一粟，但命运就是会安排我们相遇。”

    师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们相遇也是命运安排好的。”师父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你的师兄早些也出去了，不然你们还能相见。”

    “嗯。”

    师父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又是轻叹声。

    “我们拥有常人梦寐以求的长生，可未必是件好事，你想好了么？终有一日，你所要守护的人终要化为流沙，痕迹亦如海市蜃楼般。”

    “我想好了。”他终还是年少，不知长生艰辛，在时间的长河中，他会渐渐变得冷漠。

    ……

    一只玉狐站在夕阳下，它的毛发随着微风轻轻动着，有着九条尾巴，而那双眼睛虽是红色，却有着平和。

    夕阳将它的毛发找的金黄，照不到的地方依旧洁白。

    李芸趴在他的身上，流着喇子。

    毛软软的，好舒服。

    它跪坐下来，刘笙靠在它的身右侧坐下，静静看着夕阳落山，而在它的左侧却是师弟，他的口水更夸张，在地上已经流出了个水洼。

    它终于转过头，一脸宠溺地看着身后的这三人。

    师弟他已经守护完了他所想守护的人，只是，终究凡人无法脱离寿命的枷锁。

    他成长了不少，不过令它欣慰的是，他的本心依旧未变。

    只是，这孩子不知道还能保持多久，它想到这的时候，又不禁有些难过，为什么温柔的人总没有善终。

    ……

    师弟一脸冷漠地拿着匕首，匕首抵着他的喉咙。

    “说，你们这群后辈，究竟是从哪知道我的信息的？”

    “呵！就你这？自会有……”

    他还没说出脏话，他的刀干脆的划过，没有一丝犹豫。

    温热的血流了下来，他拿出手绢仔细地擦拭着手上的刀，手绢被鲜血染满，他又把刀收回了鞘中。

    这群人，只是送死。

    没有能力，只是靠着科技传送回来的，注定无法拦住他的。

    他随手把手绢丢了下去，真无趣。

    ……

    “队长，一二号都已经遇难了……我们还要继续调查么？”

    队长一幅国字脸，听到他的报告，咬了咬牙。

    四周突然射来了无数针，随着一阵哀嚎，刚刚还在汇报的队员突然倒在了地上，这些只是伤残，没有致死，他还留了些余地。

    “警告么？”靠近队长附近的针都有着烧焦的痕迹。

    手绢缓缓落下，上面用血写着。

    “回去吧，这是最好的选择。”

    “那枚手绢被捏住。”队长咬着牙：“杀了这么多人，还劝我们回去？假惺惺装好人。”

    他深吸了口气，又把手绢转了过去，后面还有一行字。

    “后果自负。”

    师弟懒散地接着电话，对刚刚杀人的情况毫不在意。

    蝼蚁罢了，再追碾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