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村民讲述,案发当晚,有人看到一个叫李二狗的人物在周家附近徘徊。
这李二狗原本是村里一个游手好闲之辈,平日与人打交道都别有用心,不太受村里人待见。
而且,他与失踪小牛犊的周老汉家还有些关系,因为那周老汉家刚过门的儿媳,是这李二狗的青梅竹马。
听到这些情况,杨六心中已然有了判断——李二狗极有可能就是此案的嫌疑人
于是杨六决定带人去抓捕李二狗审问。
很快,在一处荒僻山洞里,他们发现了李二狗的藏身之处,并将其活捉带回衙门,正好遇到黄渊也处理完其他案件回到衙内。
杨六禀报案情经过,并提出李二狗就是小牛犊失踪案的主要嫌疑人。
黄渊听后沉吟片刻,决定亲自审问李二狗,弄清案件真相。
李二狗起先还狡辩打太极,但在黄渊严谨的讯问下,最终还是招认了偷盗小牛犊的罪行。
原来,李二狗与周老汉家的儿媳周氏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关系十分要好。
然而周氏年满十六岁时,就被周家人许配给了家中有几头牛的周老二,不再把同样贫寒的李二狗放在眼里。
李二狗对此耿耿于怀,一直怀恨在心。
后来周氏嫁给周老二不到一年,周家就添了两头健壮的小牛犊。
李二狗眼红心烦,趁周家人不备,将两头小牛犊偷走并藏匿起来,意在报复周老汉一家。
黄渊听完来龙去脉,终于弄清案件缘由。
他传唤周老汉上堂对质。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周老汉这才气喘吁吁地跑来。
一进堂内,他就跪倒在地,痛哭道:"求青天大老爷替小民主持公道!"
两旁的差役们齐声喝出:"威武.....!"
黄渊示意周老汉先平复气息,然后平心静气地述说案情详情。
周老汉涕泪纵横地诉说,他的两头小牛犊不知为何失踪了,求县官明察秋毫,还他公道。
经过重新审问,李二狗也招认是自己出于怨恨偷走了牛犊。
黄渊沉吟後慎重地说道:"周老汉家确实是无辜的,李二狗固然私怨已久,此番行径于法确实不容。但偷窃终究是重罪,我作为县官也必须依律处置。"
"如果当时李二狗偷走的是耕牛,那只有斩立决的一途了。所幸他偷的是小牛犊,罪不致死。我也不忍因一时冲动就夺其性命。所以,我决定判处李二狗前往南疆充当徭役三年,以谨慎其心性。三年后,若无其他违法行为,就可以回籍。"
李二狗听判后,“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嘴上边说着边向黄渊诚恳的磕着响头。
刚下堂不久,黄渊才坐到书房的木椅上,差役就来报:"门外有名自称世子铁壁军的官兵请求面见大人。"
"哦?是世子的铁壁军?"黄渊听言微微一怔,随即说:"快请他进来。"
不多时,那名官兵大步走入,恭敬地禀报:"世子得前线急报,特令属下来向黄大人通传,宁王已反,已经占领了江浙福三郡,如今叛军正向两广进发。形势严峻,请大人早做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黄渊听后默默点点头,心想:"看来历史终究还是有了变数。宁王果然先发制人,提前反叛起来了。这下局势要变得多变了。"
黄渊整理思路,问道:"多谢来禀,一路辛苦了。请回去告诉世子,我会在奉杰县提前做好部署的。”
黄渊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还是有些出神。
柳月华见状关切地问:"黄郎,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黄渊自然不想向她提起宁王造反的闹剧,说了也只会令她更加担忧。
于是黄渊笑着说道:"没事,只是处理了一天公务,稍感些许疲惫而已。"
柳月华脸上一红,"那你躺下歇息吧,我给你捏捏肩膀放松放松。"
黄渊笑着点点头,躺到院中的躺椅上,由柳月华在身后坐下,双手轻柔地给他按摩肩颈。
柳月华的手法十分娴熟,力道适中,黄渊只觉一股暖意从她指尖传来,,肌肉也渐渐放松开来。
“月华你的手艺真好,手指像羽毛一样轻,就像能捏走人身上的所有疲惫。"黄渊轻声赞叹。
柳月华嘻嘻笑道:"我都是胡乱捏的,只是身为武林中人,对人体经络了解的多些罢了。”
又过了两日,朱县令和县丞仍然是杳无音信,黄渊便带着杨六等几个捕快,直接去县衙后堂查看情况。
只见县衙内虽然陈设还在,但已是人去楼空,除了几名仆从外,知县一家已经不知所踪。
黄渊猜测,知县恐怕已经捞足了钱财,已经逃之夭夭了。
就在这时,县衙大堂前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杨六,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杨六忙跑回禀报:"大人,是城中的几个富商来讨债的!"
"讨债?"黄渊吃了一惊,忙道:"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跟着杨六来到前厅,只见几名衣饰华贵的富商正与官吏争执不下,其中还有那张家的张启达,想必身为长子的他,如今也执掌张家了。
黄渊上前了解情况,原来这些富商之前都借过钱给朱知县和县丞,最近好几日都见不到他们的面,而且众人一合计,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所以便集体来县衙理论。
黄渊点点头,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开口道:“诸位,朱知县和县丞却是不知为何已经人去楼空了,你们之前的借条我会派人登记造册,日后若是能追缴回来,定会一一清偿的。请各位回去等消息,县衙会及时与你们联系的。”
众富商闻言,都略感意外。黄渊态度谦和,也有条理,不像朱知县那般嚣张跋扈。
张启达站出来道:“如此便多谢新知县爷明断,我们这就回去等消息。知县爷思虑周全,张某感激不尽。”
众人登记造册完毕,黄渊便让人送他们出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