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阳朔试过,没用。”
“试试吧,要不怎么说死马当活马医呢。”
我用纸扎了个人偶,上面写上‘宗嘉仁’,然后刺破宗嘉仁的手指,在人偶上沾上他的血。
等到晚上,在大殿内画阵,将人偶放在阵法中。
宗嘉仁口含他爸爸给他的玉珠坐在大阵外,藏月蹲在一旁准备。
我看了看手表的时间,0点一到,他身上的黑气迅速蒸腾,在上空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朝着人偶的方向飞去。
人偶被削掉脑袋,黑影发出咯咯的冷笑声,“不是他!”
我适时扔出数十张符箓,包裹黑影。
一个身穿暗红曲裾深衣的佝偻老太婆显现在阵中。
她的脸黝黑,满是褶皱,咯咯地笑着,露出仅存的两颗牙,长着黑色尖爪的手在不停梳理那头白发,很是诡异。
“你是何来历?”
李婆不答。
我做好了对付她的准备,既然她能唤水,那必然怕火,正好用古籍上的火狱咒试试。
“三台助力,使者降灵。火轮神将宋无忌,速持火轮,烧鬼灭形。急急如律令!”
噌的一声。
火在她身上燃起来,她发出嗬嗬声,但火烧了很久都没有烧灭她,火反而越烧越小。
这老妖还烧不死,我正要念咒引雷,宗嘉仁猛地吐了玉珠。
“快捂住耳朵!”
李婆长大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我捂住耳朵,让宗嘉仁把玉珠重新放回嘴里,但我的声音已经被淹没在尖叫声中,玉珠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一时间殿内的所有烛火全部熄灭,门窗摔得脆响,所有的东西都被吹飞到空中,而她身上的火焰熄灭了。
“藏月快带宗嘉仁出去!”
宗嘉仁腾的一下站起来,藏月拉着他如离弦之箭飞奔出去。
我在院子里还留了一个大阵,宗嘉仁引她到那里,我就可以引雷打她。
但慌乱之中,黑影并没有跟随宗嘉仁和藏月,而是转头冲向我。
“嗬!”
我拿起提前准备好的金钵,黑影朝我袭来的时候正好撞进钵内。
钵反扣在地上后,我用鸡血在地上画符念咒。
“五行三界,八卦斩鬼。急急如律令!”
黑影非但没有被消灭,反而数次撞击钵壁,以至于我用手都按不住。
“这是有多大的怨气?”
突然钵破裂掉,我赶紧弹开。
“糟了糟了,这是对面山上老住持的钵,裂了我怎么赔?!你这该死的老妖!”
黑影又开始狂叫了,嘶哑又尖锐的叫声,让我招架不住。
一道紫色身影出现在我身前,朝黑影打了一下,黑影逃逸,消失得无影无踪。
敖延凌转身对我说道,“#*&%@&……”
我的脑袋嗡嗡的,耳朵在鸣叫。
“龙君大人,我听不见。”
这下倒好,眼睛没治好,耳朵聋了。
敖延凌把我拉到他身前,我只看得到他的薄唇贝齿在动,是在让我别动。
接着他用双手捂住我的耳朵,一股暖意从他的掌心传到我的耳畔。
过了一会,他放开手,手指在我的脸颊划过,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突然地,他捏了一下我的脸。
“哎!”
“胆大妄为是吧?本君让你不要做,你还要做。”
听得见了,脸疼。
我摸摸被捏的脸,瞪着他,“龙君大人,我不喜欢别人捏我脸!”
他轻哼,“本君捏你一下又如何,你当初说过什么,自己都忘了?”
“我说的太多了……你是指哪一句?”
“嗯?”
他的白色羽睫一扇一扇的,幽蓝色眼睛盯着我看,看得我发怵。
我转头回避他的眼神,嘟囔一句,“多谢龙君搭救,我去外面看看。”
赶紧开溜~
好惊险,如果没有敖延凌及时出现,我也会中招。
我拍拍耳朵,打开大殿的门,门咔嚓掉了下来,院子里没有人影。
.
来到宗嘉仁的房间,宗嘉仁坐在满是符箓的床上,藏月站在门口。
“怎么样?”
“不行,只有第二种办法了。”
宗嘉仁问道,“怎么做?”
“我要开坛做法,明天买口棺材回来,让你妈坐飞机过来哭。”
“我们试过,管不了多久。”
“这个办法只是暂时的,之前做的能管多久?”
宗嘉仁想了想,“最多一年。”
“行,那就先续一年吧。以后你是这人间的年度会员,不续费就得嗝屁。”
阳朔说过,所谓活人入殓,就是瞒天过海,欺骗鬼神。
我们把东西准备好后,宗妈妈就来了。
那天下着小雪,我打着黑伞和藏月站在道观门口,等宗嘉仁接他妈妈上来。
等了很久,我们才逐渐看到三个摇摇晃晃上来的人影。
他妈妈身穿棕色纹路的貂皮大衣,脚上蹬着高跟皮靴,左右两个保镖架着她上来的。
保镖们累得气喘吁吁,宗嘉仁还在后头给他妈妈撑伞。
我低声对藏月说,“这阵仗堪比慈禧出京。”
藏月说,“他妈妈还真和慈禧有点关系。”
“?”
“他妈妈是叶赫那拉氏的后裔。”
“牛啊,这身世,那他爸爸可是高攀了。”
他妈妈下了‘轿子’,看到我和藏月,脸上红一阵黑一阵,估计还没从那三男两女的爱恨纠结中走出来。
“哎哟,这嘉山可是第一次来,太累人了!”
我笑着说了句,“伯母好。”
她转头问宗嘉仁,“给你作法的是这个小姑娘?”
宗嘉仁点头,“对,她叫姚甜甜,是阳朔道长的徒弟。”
宗妈妈来到我面前仔仔细细看我。
“你会道法?”
“会,伯母,之前因为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介绍。”
宗妈妈突然露出笑脸,把我的手抓住。
“这孩子长得真讨喜,皮肤真白,你还没交男朋友吧?之前那个非主流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天涯何处无芳草?”
她转头看了眼宗嘉仁。
“额?”
宗嘉仁拉住她,“妈,人家是帮我办正事的,你在干嘛?”
宗妈妈把手给儿子扯开,笑着继续问我,“你家在哪,这么小出来工作,很辛苦吧?”
我愣是把她的手扯开,往道观里走。
“伯母,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行!”
宗妈妈笑着答应,转头给宗嘉仁甩臭脸。
“你小子,还要让我操碎心不可!”
后面的保镖沉默地好几个大件东西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