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她话音刚落,杨缺一便干呕着狂奔到角落处用来装垃圾的铁桶旁,开始面色发青的扶着墙狂吐了起来。
他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
这一吐,简直都快要把胃酸给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后,才很是狼狈的顺着自己的胸口处崩溃道:“大哥,那可是诡异做的东西啊!你没看见她那双手都血肉模糊的扭曲成什么样子了吗?!”
说着说着,再次回想起昨晚那个诡异拖着肠子到处走时的画面的杨缺一,便又忍不住抱着铁桶干呕了起来。
“看是看见了……”
琉嬗却是满脸的不以为意,还毫不在乎的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包子:“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姐她做饭之前洗过手了的。”
杨缺一:……
这特喵的重点是洗不洗手的问题吗?!
杨缺一吐到腿肚子打颤的站起了身来,用袖子擦着嘴角,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她只是你角色设定上的姐姐而已,你小子别入戏太深了。”
“啊,对对对。”
琉嬗嘴上答应着,实际上却是在用眼神询问过瞿奚,确认过对方也并不打算吃后。才一口一个的,开开心心将一整个蒸笼里的包子给全炫了。
并忍不住轻抚着自己饱胀的肚皮,在心中暗自感慨——有个姐姐可真好啊!
她要是没猜错的话,王绣宁日记本上那个要去上民办高中的小文应该就是自己。
她姐不但借钱让她上学,而且从对方那本如同记账一般的日记也能看出,家里平时的早餐不是粗面蒸的窝窝头,就是玉米熬的面糊糊。
肯定是她姐昨晚看见她来了,今早才特意包了菜包子。
这种到死都还如此温柔贤惠的好诡,又怎么可能会在包子里头下毒害她?
因为玩不来厨房里头的那个灶台和大锅,所以除开吃了包子的琉嬗之外,其余人皆是饿了一早上的肚子。
直到临近中午时,村长才终于带着大夫急急忙忙从镇上赶了回来。
老郎中诊断说,床上那姑娘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并且在昨晚时,瞿奚就已经从房间里头找了干净的布条来给她包扎止血。
如今只不过是因为受了惊吓,又失血过多,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只需要开点儿伤药擦上,再重新包扎一下。醒过来之后吃些好的慢慢修养,过段时间自然就会恢复了。
村长这才微松了一口气。
送走大夫,又将伤药递给了同为女生且有包扎经验的瞿奚后,便到厨房内忙活着做饭去了。
期间,他不止一次的向外张望。
面色微黑的,僵着个脸不断朝着琉嬗眨眼。
琉嬗满脸困惑的转过头去,问与自己同样游手好闲的杨缺一道:“村长为什么一直对着我抛媚眼?”
杨缺一无言以对。
嘴角抽搐着憋了许久的笑后,才捂着嘴无奈低声道:“他那是在暗示你过去帮他做饭。”
“原来是这样啊……”
琉嬗长长哦了一声后,便再没了下文。
杨缺一问她:“你不去帮忙吗?”
琉嬗义正言辞地摇头道:“书上说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人对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是不会珍惜的。所以,我拒绝接收他的暗示。”
杨缺一:“……6。”
做好饭后,村长的脸色明显又黑了不少。
只见他冷着脸将做好的菜给一一端上院中的石桌,又单独留出一份送入自己的房间后,便坐在主位上开始阴阳怪气道:“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该有点儿自觉心才好。”
“别总是一副懒样。”
“要不然等嫁人了之后,哪个婆家能忍得了新媳妇一股子游手好闲的懒劲儿!”
说完,村长便意有所指的将目光偏向了正在一旁埋头干饭的琉嬗。
然而对方却压根儿都没有抬起头来多看他一眼的打算,一直低着头,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埋头干饭。
气得老村长又吹胡子瞪眼的故意重重咳嗽了几声。
琉嬗这才勉强将自己的视线从饭碗内挪了出来,勉强附和了他几句道:“叔你说的对,找婆家还是得找爹妈都死光了的那种,不然啥都没干还要遭人嫌弃。”
“你、你……”
村长被她给气的差点儿一口气儿没上来,当扬便黑着脸摔碗走了。
“叔,你不吃了?”
见村长忽然发脾气摔碗,琉嬗还满脸困惑的又在后头大声追问了一句。
在确定对方是真的不打算吃了之后,便很是爱惜粮食的,将村长还没动过的那碗白米饭给扒拉到了自己碗里。
随后,杨缺一便目瞪口呆的亲眼见证了某个早上才刚吃完一蒸笼包子的人,这会儿居然又风卷残云着干掉了两大碗白米饭。
看得他忍不住偷拉了拉身边瞿奚的衣袖,啧啧称奇着在对方耳边小声道:“我现在已经开始严重怀疑,她给我们看的是假邀请函和假身份牌了。”
瞿奚面色一凛,低声问他:“这话怎么说?”
杨缺一满目认真的严肃道:“我怀疑她的真实技能,其实是吃完全村的米、再舔完全村的面,然后就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诡异世界。”
“……”
瞿奚冷漠拽开了他扯着自己的衣袖,无语道:“下次自己安安静静的发疯就好,不用跟我分享你的心得体会。”
得不到认可的杨缺一,这才哼哼唧唧着吃起了自己的饭。
半个小时后,生完气回来的村长看着石桌上几乎是什么都没剩的空碗空盘,直接陷入了沉思。
而误会了他意思的琉嬗,还赶忙站起身来,火上浇油道:“叔,碗我洗就行,您继续回去房间休息吧。”
“绣文啊……”
村长忍了又忍,才忍住骂人的冲动。
黑着脸转身从房间里拿了一本小册子交到琉嬗手上,语重心长道:“这是我们老李家的家规,你姐还在的时候,就一直都是按照这上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