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考上了大学,却因为被父母撕掉了录取通知书而无法离开这处深渊。甚至还被迫嫁给了一个病秧子,以此来给家里换取彩礼钱。
从深渊中,又跳入到了另外一个疑似火坑的地方……
而琉嬗如今使用这个‘王绣文’的身份与角色诞生,也只不过是在规则作用下,让王绣宁遇见了那个年幼时无法盛情款待的自己罢了。
“啧啧啧……”
杨缺一啧啧感慨着收起了桌上的日记信纸,出言提醒琉嬗道:“这东西你最好还是烧了为妙,不然要是被那个诡异给看见了……”
“之后别说是对你友善了,她今晚不第一个吃了你,那都是她宽宏大量的!”
琉嬗用力点了点头,认可道:“我觉得你这个主意挺不错的,而且我下午做饭的时候刚好还缺点儿柴。”
“你还真要乖乖听那个老东西的话啊?”
瞿奚眉头微皱:“我们现在都还没能弄清楚规则七里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你就不害怕适得其反,反而把你保命的技能给弄废了?”
“没事的。”
琉嬗故弄玄虚着轻摆了摆自己的手指,神秘淡笑道:“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
临近下午时,瞿奚和杨缺一又出去了一趟。
因为之前有听其他村民提及过,村里没入宗庙的人,都被葬在距离村子不算远的那座山附近一片。
虽说王绣宁还未下葬,但俩人还是打算去山底下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提前挖好的坟墓或是衣冠冢一类的东西。
而琉嬗则是待在家里,按照村长上午吩咐的那样,在厨房内认真做饭。
至于村长交给她的那本家规……哦不,确切的来说,那应该是个家务清单。
那玩意儿她甚至连看都没有仔细看,随意扫过一遍后,就直接扔进灶台里边儿当柴火烧了。
反正过了今天之后,估计村长也不会再想继续使唤她了。
毕竟……她这人向来都是成事不足,干饭有余的。
下午时。
从屋子里睡午觉出来的村长看见了厨房内升起的袅袅炊烟,以及屋内正在忙碌做饭的那个人,这才勉强满意地轻点了点头。
随后便很是惬意的搬着小板凳,坐在了大门口。
并从腰间摸出自己从不离身的旱烟,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抽了起来。
却殊不知正在厨房内做饭的琉嬗,在烧了一大锅开水后,便直接搬着米缸来到了灶边。
正一边用几人中午吃饭时用的小碗往热水里舀米,一边站在灶台边念念有词的小声嘀咕道:“村长一碗我一碗,瞿奚一碗我一碗,神棍一碗我一碗,姐夫一碗我一碗……”
“床上那个是不是还没醒来着?”
“那她应该是不吃了,我自己吃两碗好了!”
没一会,村长家原本丰盈的米缸便迅速见了底。
然而,这才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傍晚时候,出去打探消息的杨缺一和瞿奚从外头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正常来说的话,村里的人家这时候早都已经快要吃完饭了。
但村长家的院子里,除开厨房内越来越浓密、越来越呛人的烟雾外,还是什么也没有。
就连村长都开始有些坐不住的,紧皱着眉头走到厨房门前朝里边儿问道:“怎么回事儿啊绣文,饭还没做好吗?”
“咳咳咳咳……”
厨房内,传来了琉嬗剧烈到堪比她姐夫那个病秧子一般的咳嗽声。她一边咳,一边在厨房内捂着鼻子大声道:“咳咳……马上、马上就好了!”
因为辣椒味道太过呛鼻的缘故,村长也只好退避三舍的没敢直接进去看。
莫名的,才刚饥肠辘辘着回家的瞿奚和杨缺一,心头忽然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后,琉嬗才终于扛着一个半米高的木桶,从厨房里边儿走了出来。
一开始,村长还以为她做了木桶鱼。
刚想问问她是从哪儿来的鱼,结果一低头,就看见了满满一大桶的白米饭。
肉疼的村长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指着她的鼻子‘你’了好半天后,才终于堪堪顺下气,坐在石凳子上吹胡子瞪眼的接着问道:“你煮那么多饭做什么?!”
“我原本想的是一人一碗来着。”
琉嬗尴尬着垂下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结果没想到那个米它下锅之后……就……就膨胀了。”
关于这一点,她的确没有撒谎。
毕竟她向来都不是一个乐意浪费食物的人,所以米饭的分量也的确是经过严禁思考后,才认真计算出来的。
如今只不过是吃了没有常识的亏罢了。
村长忍了又忍,才按耐住了想要骂人的冲动。
他不断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个女人家,笨点儿是正常的,之后再好好调教调教就是了。而且现在是冬天,米饭煮好后多放上一两天也没什么。
自认为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的村长,这才黑着脸挥手示意对方继续抬菜出来。
然后,就看见琉嬗端着一大碗清澈见底、且还在上头飘了一根大葱的热水,从厨房内走了出来。
村长问她:“这是什么?”
琉嬗答说:“我看叔你专门在家规里写了,要勤俭节约、懂得持家,所以我就专门做了一道性价比贼高的汤,叫青龙过江!”
“怎么样?”
“是不是又节约、又管饱、而且名字听上去还贼大气?”
大不大气的村长不知道。
因为现在,他已经快要背过气去了!
见状,琉嬗赶忙放下汤碗大声安慰他道:“叔你别着急啊,要是你不喜欢吃这道菜的话,那咱们还有别的啊!”
村长这才又回过了魂。
开始不断给自己顺着气,安慰着自己就算东西奇葩、鸡肋了点儿,但至少也没有浪费。
随后,他就又看见那个死丫头从厨房内端出了一盘红红绿绿,且被烧焦到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