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突然问起这个组织干什么。”
亚历克谢显然是不明白,我为何要主动提到这件事。
明明和现在的处境毫无关联,他思索良久也没想出二者间的共存点。
同时,因为浅海消耗了巨量的体力,我们急需补充能量。
亚历克谢他在干活的时候,也从背包里翻出了个三明治递给我。
因为物资匮乏,这也导致我们现在只能将一份食物分做两份吃了。
不然就这点东西,明显吃不了多久。
“啊…?原来你不知道吗。”我非常遗憾的叹了声气。
我将三明治对半撕开,但同时我偷摸将银舌头夹在生菜里递给他。
但紧接着,我用略带悲愤的语气,又有些咬牙切齿道。
“曾经有个人,他在我濒死之际非常大方的帮助了我。可谁知,某次探索中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们分开。
我顿感察觉不妙,几乎是快马加鞭的寻找。等到我再赶过去,他已经离去了……
在满地鲜血中,他紧握着我的双手,满含颤音地告诉我这有关某个组织。”
我心中那些沉寂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压抑似乎慢慢挥放出来…
“U.E.C!!当时我遭遇了额外强悍的实体,这使得我几近濒临死亡。那扬景就和现在这般,我身受重伤又无能为力!”我气愤地砸向大腿。
“什么,什么都……”突然,我话锋转变对准亚历克谢道。
“你知道吗?!还在Level6.1的时候,我在你桌下发现了这个!”
他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直勾勾盯着他那找了许久也不见的物品。
黑红相间的猫头鹰徽章被我摆在亚历克谢面前。
那是代表着U.E.C的标识。
这里我变相诉说着陈的故事,而当这些言语吐露出来时。
尽管这里面掺杂着其他半真半假的情绪,但这几乎算不上的变相宣泄却也让我受好了不少。
或许有别的方式,有更好的方法去和亚历克谢讨论这枚徽章的来源。
但,但我怕啊!
我在怕什么??!
我就像个懦夫,像个不会相信别人的顽童那样。
只会计算着自己应该如何去做,如何让自己置身事外不被干扰。
是了,对着呢!
从不会,从来不去关心他人。
不…分明是自欺欺人般的不愿信任他人,就宛若妄想症患者那样肆意地进行猜想和标签。
是吗……
为什么太阳这么红,我感到的却依旧还是那么冷。
大雨公平落下,为什么偏偏只有少数人淋了雨。明明是同一扬雨啊,有人淋雨,却又有人赏雨。
为什么。
如今我明确的相信,野兽当时是控制并做假让我进行了误判。
甚至,是我亲手杀死了陈。
但倒不如说,即使陈真的是那样,我也心甘情愿并固执的相信这位救命恩人。
我怕,我怕亚历克谢他…他最终和我的结局也会像那样。
可能是想悄悄摸摸地告诉他,又或者是我自己心怀愧疚,不想又要重蹈覆辙。
于是我便以这种隐晦,但想来却十分可笑的方式将想法告诉他。
是吧,很好笑对吧。
亚历克谢明明只是别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或许别人为了苟活无法理解,仅且只会去计算自己的利益。
……而过去我也并无二样。
当你深陷进泥潭之中,那漆黑潮湿的环境几乎把你逼疯。就会明白,此刻照进的那抹光亮,是无比光彩、无比耀人的。
可以说,现在的我和相比刚进后室小心谨慎的我大相径庭,简直是判若两人。
在这混乱中我遭遇了形形色色的人,无论是寥寥数面的李泽、指引并帮助我的陈,亦或者现在同甘共苦的亚历克谢。
这期间,大大小小的险境与危害促使我成长。
并且,我不能再拘泥于过去区区几片的狭窄寸土里。
或者这么说,我对待这个逃不出的牢笼转变了些看法。
海潮涨起来了,海潮退下去了。
起初,我的声音隐没在风里,像世界上任何一条被遗忘的枯竭的河,没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随着风儿嘹亮着歌喉,强烈的情绪迫使,驱使着我行动。
要么四处碰壁,要么低头蛰伏。
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浅薄的道理人人都懂,我想自己也有了新看法。
无论如何,那颗任人砧板的泥丸揉捏所造作的心。
纵使它并不亮堂,但也比胡乱涂抹来要好的多。
亚历克谢明显没料到我会演这出,表露出短暂的慌乱后对我正色道。
“蒋,听了你的故事我只能说很抱歉。
是的,如你所见,这枚你发现的徽章属于我。”他大方承认了此事,并且真切流露出惋惜之意。
紧接着,亚历克谢毫无保留般的开始了他的诉说。
“曾经我归属于无羁探险者联盟,并且是里面的老成员。
但我能告诉你的是,如今的U.E.C不管是做法亦或内在都和以前截然相反。
他们变得极端,开始编造扭曲我们的初衷。这也导致整个无羁探险者联盟走向了条不归路。
在外人看来,U.E.C是被阿尔戈斯之眼通缉的邪恶组织;可又有多少人记得曾经的U.E.C是何等模样。
如今甚至连在Level11内设立任何驻扎地都不被允许。”
似乎是上了头,亚历克谢继续忙不迭接着说道。
“我骗了你,真的,我欺骗了你!
我并没有在Level6.1待上两年之久。说句实在的,比你早来了几个星期而已。
当这个组织走向不归时,我和志同道合的伙伴们试图将它纠正过来。但可惜,我们很明显的失败了。
为了规避那些组织里的极端分子追捕,我孤身离开了那儿。又然后持续流亡在各个层级内。”
说着,他失落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那些内敛的,藏在海平面以下无从诉说的情感。
就算时不时会因为波澜而稍稍露出些许,但积淀起来的依旧无法根祛。
反而会因为这种若隐若现的,会导致人更加去怀疑,继而感到痛苦。
望着那没落的神情此刻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当我打算伸手拍拍他时。
突然,亚历克谢摆出了张鬼脸笑道“怎么样,我讲故事有一手的吧!”他期待着“来猜猜哪些是真的啊,哈哈!!”
噗嗤,我像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呵,好啊亚历克谢!现在我已经没法相信你了呗。”
“切,那还不是你开的头!”这宛若两个孩子赌气的对话,和刚才那幅悲凉凄惨的氛围截然不同。
“哎,你真是的。”
“怎么?你不乐意啊,嗯?!”
“哎呦嘿!我…”
这突然的转变令人措手不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至于都有谁投入了真情实感、又有谁是满口谎言的。
想必…各自都心中有数吧。
不过,纠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