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雨见自家姐姐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失落地耷拉着脸,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嘴里送,这酒又辣又涩,她连忙拿起桌上的水果来吃,结果是酸的。
瞧着那边笑得开心的姐姐,她的心里是越发的郁闷,干脆就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去后厨找些好吃的东西来吃。
洛予霜刚好看到了这个小丫头悄悄地从座位上离开,她与慕云澈心有灵犀地点了头,便暗暗离去。
赫连雨从接待客人的地方跑到僻静无人的地方,总算没有人了,可以吃好多的东西喽。她心里想的无非就是趁现在大吃一顿,平时被管的都吃不饱。
寒风凛冽,一旁的紫竹沙沙作响,前厅还在放着璀璨烟花,无人在意后院。
只是,刚至木桥上,她的面前一下子便出现了一位蒙着面的姑娘。拦住她的去路,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她推开了那姑娘的手,没成想,仅仅是过了一会,又再次挡住她的路,她终于忍无可忍,生气地道:“你是谁啊?打扮成这个样子是吓不了我的,我年纪虽小,但我也不是吓大的。让开让开。”
那姑娘缓缓拔出随身携带的小刀,随后出手将后厨用结界封了起来,根本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后,一步一步地走向赫连雨。
赫连雨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趁那人施法的时候撒腿就跑,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没有人回应,好像困在了一处地方,走不出去。
经过一处地方之时,不小心踩滑了石头,整个人就倒在地上。那人渐渐逼近,走到一定的距离,将刀尖对准她,刺了过来。
当赫连雨以为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之时,一道力量将小刀反向弹开,插在了地上。缓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洛予霜扶了起来,洛予霜赶紧将赫连雨带到宴会上,还不忘嘱咐她去找叶知晚。
此处是陆景文的地方,是否应该相告于他,但若他真是翠玉楼之人,岂不是给了他提防的机会。
先抓住人再说。
当洛再次回来之时,已不见慕云澈与黑衣人的踪影,有道身影从眼前快速掠过,她赶紧跟了上去。一直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她推开门,灰尘到处都是,她嫌弃地拍了拍。
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破旧的房屋已经荒废已久,洛予霜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到,正准备离开,脚却不小心踩中了一个小泥人,她怀疑地望向脚底,迟疑地挪开自己的脚,下一刻,她这个人犹如落水的石头一般掉了下去。
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洛予霜摸了一下手上的禁法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使用灵力照明,没成想竟成功了。她一挥手,这里所有的灯都被点上。
暗藏玄机。
走到一处,忽然蹿出来几只四处流窜的动物,着实将她给吓了一跳,只能贴着墙壁走,如此过于消耗体力,她决定使用灵力开出一条路来。
这间密室与书房无异,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字画信封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挂着的画——画中女子眉点朱砂,娇俏可爱,朱唇皓齿,正蹲在木柱旁边替一个男子擦拭着嘴边的血。
更重要的是,这女子的模样与晚晚竟有九分相似,这分明画的晚晚,这陆景文早就认识晚晚。
震惊过后,洛予霜走过去看了那些东西,那里有一沓似乎已经写满了的厚重的纸张,还有各种武器——刀、枪、剑、鞭子、木棍、矛和盾等。
旁边还有一面墙,上面钉满了各种各样的画像,有的画像被很多钉子钉住,已经看不清面目,但底下的名字却写得清清楚楚。
岁华宗吴乙、礼部尚书武仁礼、羽林卫将军金矣、魏谌王……很多人的画像,洛予霜忍不住退后了一步,撞上了旁边的墙。
她的目光刚好落在了那本名录,上面记载了很多人的名字,每一位逝去的人的名字上面会被圈起来,这本书的名字几乎被圈遍了。
忽然有一只老鼠窜了出来,她吓得跳了起来,不经意间扫视了一眼墙上的红色按钮,好奇一按,这道墙自动向旁边移开。
里面幽暗无比,洛予霜又将那里的灯点燃,细微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铁链摩挲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方显得格外的清晰。她顺着地面上的血一直走着,越走里面的声音越清楚。
“裴行谦,别像个懦夫,你给我滚出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滚出来,你这个孬种。”
“裴行谦,陆景文,我祝你不得好死,下无间地狱,你活该家破人亡,你罪有应得。”
那人骂得越来越难听,洛予霜差点听不下去,终于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他的双手双脚被困在木架上,血一直在不停地掉下来,地上的血已经凝成了血块,血腥味弥散着空气中,洛予霜差点吐出来。
她壮大胆子,拨开那人蓬乱的头发,那人有所察觉,张口就要咬人。她立刻后退,唤出若隐若现的灵剑指向他。
孔繁生?
他怎么在这里?洛予霜屏住呼吸,只觉这个身体在颤抖,只能用剑挑开孔繁生的头发,神色凝重,迈着步子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景文就是裴行谦,对吗?”
孔繁生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露出可怖的面庞,脸上被划了几道伤痕,那些伤痕上面还被撒上了难以愈合的药粉,每日疼上四个时辰。
打量了洛予霜片刻,孔繁生转了转眼珠,摇晃着脑袋,目光大多藏着贪婪之色,舔了舔嘴边的血,忽然笑道:“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你又不能救我出去。倒是你,你和姓陆的是一伙的吧,没想到长得好看的一姑娘,竟然甘心与姓陆的狼狈为奸,心比蛇蝎。”
这里除了孔繁生就没有别人,那边传来一阵腐肉的恶气,洛予霜忍住想呕吐的冲动,再次绕到孔繁生面前,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直截了当地道:“你想死,我来帮你解脱。”说着剑就要滑下去。
眼看着冰凉的剑悬在自己的脖子,孔繁生顿时惊慌失措起来,连忙喊她住手,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生怕自己死,赶紧道:“洛予霜,陆景文不是个好东西,他就是裴行谦,我当初瞎了眼,竟然当他是朋友。遇上这个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没成想,话刚落下,自己的脸上便多了两个巴掌印。
肯定是陆景文来了。
不行,得快点回去。
洛予霜赶紧走回去,拿起桌上的名录就打算隐身离开,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突然就禁止了灵力的使用,她只能躲在小小的缝隙里。
但刚一进入,就有一股力量将她弹了出来,她赶紧起身,将东西藏好。
刚一回头便撞上了陆景文,他眉头紧皱,他的目光阴冷锐利,好似一位猎杀者,令人毛骨悚然,但笑意仍在脸上,正在一点一点地走过来,他的脚步很轻,可洛予霜心里的石头越来越重。
陆景文的声音与柳珩相似,听起来温文尔雅,只是此刻却多了几分压迫感,他道:“洛姑娘,未经允许,不请自来,擅自入旁人之所,这是无礼之举。你说是不是呢?”
他抬眼看了这里一眼,然后将手递到她的面前,温声细语地道:“洛姑娘,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次,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是别拿着。否则,丢了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洛予霜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在后面的石桌上面,刚想拔剑,却被他一手推回了剑,“陆景文,你到底想做什么?”
三枚银针从陆景文的袖子里袭卷而去,极快地刺入孔繁生的左手,只听一声闷哼,没有了那人的犬吠,这里很快便恢复了安静。
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快这些事情都会有一个完好的结局,陆景文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