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手里拿着烟花棒，嬉戏打闹，穿梭于他们两人之间，喜颜之中还带着天真烂漫，明明未至腊月，这里却处处飘散着烟火的气息。

    两人并肩走着，距离不近不远。这街并没有那么明亮，但灯火却袭向各个地方，皎洁无瑕，步入之处，皆是痕迹。

    买了一些古玩，明日便要离去，那些人待在宫里，那便多替他们买一些。

    “柳珩，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叶知晚买了两个糖人，一个递给柳珩，一个留给自己。

    柳珩接了过来，很是喜欢，语气之中藏着几分欣喜，道：“子月既望。你的呢？”

    如今是阳月，还有一月。叶知晚算了一下，道：“不晚，还有一月。我的是正月初九。”

    “你可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要将《灵渊》借与我看。”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不知他是否已经忘却，叶知晚也是忘了，近来才想起这回事。

    柳珩眸中似有不好意思，顿了片刻，仔细回想，自己好像是说过要将放在九霄山庄的《灵渊》借给她，那一次回去见了师父一面就忘了，轻咳一声，道：“我忘了。历练结束后，我亲自送来望月谷。”

    “这可是你说的。不过，你不请我去九霄山庄做客吗？”叶知晚想要逗逗眼前这个男子，见他眉间寒雪消融，锦霞拂上。

    有客来访，柳珩自是愿意，他笑道：“自然要请。届时，晚晚可不能嫌弃我寒舍简陋。”

    “好说。”

    走了许久，终是到了。黑夜之中的长廊站着那五个人，清醒的三人齐刷刷地看着柳珩与叶知晚，均是瞪大了双眼，沉默是最好的镇定剂。

    先是洛予霜反应过来，一下子冲在了两人的中间，一脸质问地看着这外出的两个人，一副好奇的模样。

    “你们去哪里了？还有，你们是不是趁我不在去哪里玩了不带我？有酒气，一身酒味。”洛予霜瞧着柳珩微红的面容，可能是饮酒的缘故。特意靠近了一点，嗅了一下，赶紧远离。

    柳珩墨玉一般的眸子藏着些许尴尬，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也闻了一下衣袖，道：“酒气很重吗？”语气听起来还是有些不对劲。

    那边的慕云澈指着洛予霜，大概是已经醉了的缘故，要大声喊才能听到他的声音，“晏修，予霜的鼻子跟狗似的，特别灵。你喝酒了绝对瞒不过她。”

    洛予霜先是愣在原地，再反应过来之时，怒意值渐渐上升，直达顶峰。她也顾不得任何好的形象，提起腿就冲了过去，杀意满满，喊道：“慕云澈！谁是狗？我饶不了你。”

    本就喝醉的慕云澈听到洛予霜的声音，清醒了不少，也不用白重锦扶，拔腿就跑。正在生气之中的女子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只能跑。

    几人都忍俊不禁，这两人在什么时候都是打打闹闹的，也习以为常了。

    白重锦看了他们一眼，打了一个手势，扶着明空岚回了房间，苏韵站在长廊，迟迟未动。

    “苏师妹，你快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叶知晚见苏韵要走，连忙叫住她，示意她过来。

    苏韵向他们走来，先是看了柳珩一眼，又将目光转至叶知晚的身上，心里有些不舒服，别扭地道：“叶师姐，怎么了？”

    接下来是她们两个人叙旧，柳珩一个男子在此也不方便，他决定先回房。她们并无异议，他的身影渐渐隐去。

    “这两盒胭脂不艳不淡，我觉得很适合你，不知道苏师妹喜不喜欢。”叶知晚从袖子里拿出两盒胭脂，盒上图案精美，一打开便有淡淡的清香，她不知道苏韵是否喜欢，但女子一般都是喜欢打扮自己的，那送盒胭脂应该也是合适的。

    苏韵怔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接下了叶知晚的胭脂，看了好一会儿道：“怎么想到送我胭脂啊？”

    “我觉得你涂起来肯定好看。”

    她们坐在石桌上面，叶知晚细心地拿出一面小铜镜，让苏韵试试。

    苏韵迟疑，但还是架不住叶知晚的话。决意试一试，铜镜之中的女子面容清秀，涂上胭脂后多了几分姿色，似池中莲花一般。

    苏韵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微笑，原来自己还是很好看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道谢，“叶师姐，谢谢你。我很喜欢，你和晏修哥哥一起去的吗？”

    这倒是，叶知晚道：“对。不用谢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叶师姐，晏修哥哥，他没事吧？”苏韵之前也能看出一点柳珩的不对劲，只是不敢上前关心，也不知应该如何应对。但在刚才，她也看到柳珩似乎没有了之前那种感觉。

    叶知晚知道他还是难过，不过相比之前，他定是好了很多，道：“他无事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

    只是，苏韵忽然还想问一个问题，但又觉得太唐突了，思考了很久，还是作罢，起身告别叶知晚。

    “也是，你们今日定是累了，记得好好休息。”说罢，叶知晚还得把东西给洛予霜送过去，余下的东西由柳珩去送，毕竟他们住得近。

    ……

    柳珩在风中站了很久，想明白了很多事，知道何为归宿，也不再执着于那件事。

    在离开之前，在琉璃塔看到一切将会在两年后重现，他应早日才难过之中走出来，他拿着聚魂阴阳佩，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裴行谦，我会好好活着，去实现你我之前想做之事。”

    海晏河清，行正义之事，竭尽所能帮助更多人。

    他走进了房间，他与慕云澈住在一间房。回来之时，慕云澈已经熟睡，但当他洗漱完了之后，慕云澈倏忽从床上弹坐起来，双目紧闭，身子笔直。

    心漏了半拍，柳珩算是镇定，走过去把慕云澈安置好，结果又倏忽坐起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道：“晏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柳珩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一点反应，大概还没有醒，结果下一刻，他就倒在了下去，熟睡过去。

    一夜好梦。

    翌日卯时，旭日东升，白重锦早早就起来啦，梳洗一番，出门转了一圈，买了一些黄符纸回来，还有朱砂笔，一早上就在那里画。

    几个人来汇合时，发现白重锦的房间堆了很多符纸，纷纷诧异，洛予霜坐在一旁，看得很仔细，拿着笔也画了一张，但终是不得要领。

    “小白，你画这么多符做什么啊？”洛予霜干脆就安安静静坐好，但还是心有疑问。

    白重锦虽在说话，手却不停，“听云澈的两位师兄说，幽州傀儡虽少，但妖物时常祸害百姓，眼下各州无暇顾及，我多画一些灭妖符，以备不时之需。”

    幽州只有一个华阳派，势单力薄，而幽州地大物博，也不知他们会遇到哪些妖怪。

    “小白，到时候多送我几张。防身用。”明空岚哈了一口气，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半眯着眼睛看，顺带拿起一张来看，和之前送的别无二致。

    白重锦点头答应。

    慕云澈走进门，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打趣着，道：“你要什么？你不是说你的株连剑天下无敌吗？还有我，我也要。上次多亏了你的符纸，小白，你们三清宗每个人都能画符？”

    白重锦道：“不是，入门须满七年才能画符，先学会画物画人，有了基础就可以学画符。不然，无效的话便是辜负了百姓的信任。”画符不可草率，一笔一画皆是重中之重，一步错，则步步错。

    洛予霜也赶紧道：“我也要。”

    柳珩走至门前，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忍不住插话，“这么说，小白的画技应该是不错的。”苏韵跟在后面，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