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日程,还需要五日,才能到中离国,若是快马加鞭,也要将近三日。
温遥握住腰间的荷包,得想办法甩掉薛文,还有后面跟着的人马,才能去见慕宁远。
算算时间,忠义侯的人该来了。
果不其然,离开杜家村不久,温遥便遭到了袭击。
甩掉了尾巴,虽然时间不多,不过已经够了。
按照约定的地点,慕宁远早已等待着。
“我妹妹呢!”
温遥拿出荷包,里面有慕宁希手写的书信。
“这是宁希让我转交给你的。”
慕宁远看完,一刀挑断了温遥的发簪,散着头发,剑指温遥。
“我妹妹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踏破南晟,我慕宁远也不后悔!”
慕宁远握紧了荷包,上面绣的奇奇怪怪,一滴眼泪滴在荷包上。
左一拔刀,指向慕宁远。温遥呵斥道:“放下!”
“发兵南晟,再次将藩国卷入战火。你别忘了,当初南晟和藩国和亲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一意孤行,你妹妹不仅救不出来,还会搭进去藩国的千万百姓。”
慕宁远放下举着的刀,左一也松了口气,当初是萧明下的死命令,要是温遥有个三长两短,回去不得被那位王爷剥皮抽筋拔骨。
“好好想想,话我已经带到了。南晟那边,他们不会对宁希怎么样,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左一,该回去了。”
温遥收拾,准备离开。
“我妹妹信你,我信我妹妹。”
温遥嘴角不经意间勾起,解决了棘手的事,接下来,该深入虎穴了。
“丞......公子,你没事吧。”
温遥摇头,有事才好呢。
经历过刺杀,身后的人跟的更紧了,就连薛文,也寸步不离。
到了边境,尸骨横野,张遮寸步难行。将士脸上的刀口,衣袖已经空旷了,每天都有新的人死去,又会有新的伤兵送过来。
每走一步,张遮都要惊吓一番。
“这就是战争。每天都有很多人因为战争死去,衣革裹尸,一辈子,都回不了故土,长眠在异国他乡。”
温遥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南晟带过来的黄土,撒了出去,将士们顿住,想伸手接住那抔来自故乡的泥土。
“如果以后都没有战争,该多好。该走了。”
雍王不同以往,贵气养人,即便腿跛,看着比之前更像皇族人了。
在看向一旁的素王,果然是个蠢笨无能的,那双眼睛,都快住在温遥身上了。宁王同往常一样,只是眼里多了些深沉。
“温遥,见过中离国国主,见过素王殿下,宁王殿下。”
那中离国国主是个贪念权力的人,追求长生,素闻南晟有道是炼丹,便有了发兵南晟的想法。
至于那贵妃,传言和宁王的事,这老皇帝也是知晓的,身子骨老了,大不如前,而贵妃和宁王,能让他通过贵妃的手拿捏住宁王,至于雍王,权力,便能让他心甘情愿。
“这就是南晟女丞相,百闻不如一见啊。”
“中离开国皇帝佳运帝,征战沙扬,皇后监国。佳运三年间,第一个女官出自中离,嘉园三十年,官拜宰辅。论女官,贵国女官佐政时,可比如今,还要繁华。”
张遮这个嘴,也是不饶人的,如此看来,以前对温遥的针对,都算不上什么。
“一个四品官员,比朕还威风啊。”
中离皇帝说笑着,实际却在警告张遮。
“我南晟言官不论几品,都不剥夺说话的权利,看来贵国这一点,不如我南晟。”
温遥差点笑了出来。
“现在是南晟主动找我中离和谈,别不知好歹!”
“我南晟莫非怕了贵国不成?”
“边境的事,贵国的手也伸得太长了,看不到一点诚意,这让我朝如何跟贵国合作呢。”
“既然谈不下去,就别谈了。”
温遥随即转身,径直离去,张遮跟在后,不知一声,也径直离开。
“丞相,玩笑而已,怎么就生气了呢。哈哈哈哈,来人,给南晟的朋友安排好,定要让南晟丞相吃好喝好,流连忘返啊。”
温遥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张遮敲了敲门,温遥才慢慢睁眼。
“来了。”
“丞相。以前的事,是下官片面之词......”
“行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流言蜚语,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那精力,好好想想这次和谈,这狼巢虎穴,可不是好出去的。”
“下官以为,中离国其心不诚。”
温遥从椅子上起来,慵懒说着:“傻子都看得出来。”
“找到他们突然和谈的目的。藩国的事,还有雍王如今的地位,我要见一个人,等一会,估计也会有人找到你。”
门外响起敲门声,温遥望去,该来的还是来了。
“好久不见,我就知道你会来。”
宁王刚伸手,被温遥打了下来。
“那贵妃瞧你的眼神,含情脉脉,果真是郎才女貌,可惜了。”
宁王冷笑一声,眼神中带过一丝的厌恶。
“各取所需罢了。本王心里所想,无非就是丞相大人。”
温遥皱眉,这一口茶还真是难喝。
“雍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成了储君,真是讽刺。”
猜到雍王有手段,但不知手段这般。
“你们不想和谈吧。”
“聪明,不愧是本王看中的未来皇后。”
瞥眼望去,高挑的鼻梁,却没有之前那般自信了。
“看来迟早有一战。”
“你我都知道,但绝不是现在!”
相视一笑,到时候鹿死谁手,见真本事。
“助我成王,十年的和平。十年后,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