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芪坐在床边,从空间玉佩中取出一个圆柱形精细小巧的竹筒,里面装的是清毒香。
拧开小竹筒的底部,取出一个简易迷你的铜葫芦香插。
南芪倒出一根清毒香,右手拈香,轻轻一晃,香头闪烁微弱的红点,一缕青烟环绕指尖。南芪把香放进铜葫芦香插,四下瞧了瞧。
我识趣地拿起身旁茶桌上的敞口白瓷斗笠杯递给他。
他接过茶杯,把香放置在茶杯中(用来接香灰),拿来一个小木凳摆在刘仲晓的床头旁,茶杯放在木凳上,南芪起身,恍惚间觉得他像一位刚为患者诊完脉的郎中。
“这药香温和凡人也能适用,半盏茶的功夫就能醒过来。”南芪起身整理衣袖。
他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眼神示意我先同他到前厅。
来到前厅,桌上摆放着先前刘仲晓招待我们拿过来的果脯。
南芪也不客气,坐在桌前倒杯茶水,撸起袖子,拿起果脯就是个吃,胳膊杵在桌子上,宽袖堆在桌面,露出白净清瘦的小臂,一根红绳缠在手腕处,目光落在门口发呆。
“这果脯…还不错。”南芪细品果脯,喝了口白开水,回头见到有些呆愣的我。
“怎么了?”南哥问我。
“没什么,挺好的。”‘我胡乱回复,有些慌张拿了个没看清是什么果脯整个放在嘴里,哎妈,真有嚼劲。
“哪有这样吃的?小点口吃,慢慢品。”南芪拿起一个李子干,小口吃给我看。
我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也拿起一个李子干,吃了一小口,风味果真不同。
此时若是配上杯红茶,不需多名贵,普通的即可,撒点桂花,花香茶香果香在口中交融,安逸~
不一会儿,刘仲晓醒来后来到前厅。见到我和南芪,他忙跑上前来感谢。
“多谢两位先生出手相救。”他额前微微有些虚汗,想必吓得不轻。
“不必多谢,你先坐。”我站起身说。
刘仲晓哎了一声,过来坐下。他心中不安,有些坐不住,还没等我和南芪开口,他起身说道:“我还是去报官吧,先生稍等,我报完官回来请先生们吃饭。”
南芪有些不耐烦,开口道:“你先别急着去报官,今天从你家带出去那帮人,现在还在县衙里关着呢。”
“啊是是是……那也得去报官呀,不行我今晚赖在县衙吧……”刘仲晓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呼吸急促,两只手不安地搓来搓去。
南芪见他这般慌张,装作大师的模样掐指盘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的一把折扇,“哗”一声展开扇子,遮面故弄玄虚道:“刘老板不必惊慌,他们不会再来叨扰,不必忧心。只是令郎……”
“我儿如何了?”刘仲晓惊恐无措,茶水也被颤栗的手撒得到处都是。
他反应不及居然用衣袖擦桌上的茶水。
“他平安着呢,你放心。他怕连累你,这几日躲在朋友家,过些时日就回来。”南芪尽量语气温和告知刘仲晓。
“不是的,他出门前说晚上会回来呀!”刘仲晓眼圈通红,生怕孩子出意外。
“你淡定一些,不会出事的,他回家才不安全。总之你想让孩子早些回家,这几日就踏踏实实在家等着,他自然就回来了。”我安抚刘仲晓,他却更加慌张,好像儿子已经被歹人所害。
南芪不想再和他啰嗦,施法让刘仲晓昏厥。
“南哥你这?”刘仲晓忽然倒在桌子上,吓我一跳。
“让他睡吧,我刚刚在他茶水里放了续命的药丸,睡个三四天也死不了。”南芪扛起刘仲晓,把他丢在房间。
“走吧,他儿子被人盯上了,瞧瞧去。”南芪抬手整理刘海边的碎发,拉起我的手腕朝门外走。
我被眼前这一幕搞得迷迷糊糊的,不是,这人就这么给弄晕了?
“南哥!他醒了儿子还没回来怎么办?”我有些不放心问他。
“怎么办?报官呗~”南芪无所谓道。
呃……对啊,报官呗。他这几天不出现,岳家把自己的大少爷抓回去肯定忙得很,哪有时间管他。
我们这也算是,暂时保下来他的性命。
出了刘仲晓家,我也没多问,就是跟着南芪走。
他刚刚算出,有人要抓刘锦文回岳家,我们去凑个热闹,顺便跟着他们的人去岳家调查。
当然啦~这个人毕竟是任务中的关键人物,总不可能让他在任务完成前被人弄死吧。
说实在的,同为修道之人看刘锦文如今的处境,还真就不如死了重新投胎。算了,他欠着刘仲晓的恩情,就算是死了,他也得变成猫猫狗狗回他爹爹身边报恩。
南芪的仙讯仪响铃,是仙缘客栈打过来的。
我们躲进一个小巷,南芪开了免提,仙讯仪传来一声稚嫩的嗓音:“喂~是南芪大人嘛?”
阿七打过来的,南芪说:“嗯~是我,你是回客栈了嘛?”
“是哒~大黄把我送回来之后就回去了,我在店小二大人这玩,他说可以联系南芪大人,我就拨过来了嘿嘿……”阿七小奶音有些沙哑,看来是没少吃小酥饼有点上火了。
“嗯嗯,好阿七,太晚就不出客栈了噢~今天晚上我和陆大人不回去,你回房间之后记得锁好房门,到了早上要好好吃饭,要去哪里需要什么就和小二大人说。”南芪像个当爹的人,夹着嗓子,眉眼间带着笑意,嘱咐阿七照顾好自己。
阿七答应之后,南芪又不放心多唠叨几句之后挂断仙讯仪,若无其事走出小巷。
“哎妈你刚才那嗓子夹的~”我忍不住吐槽。
南芪恢复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甩刘海挑眉道:“嗯~哥就这样。也不知道谁,小~茉~莉~论夹,在下甘拜下风。”
嘿!这小子那句“小~茉~莉~”声音也太扭捏了吧,本王何曾如此……不成体统!
懒得理他,继续朝刘锦文的方向走去。
欻,欻……嗖嗖嗖……
我抬头见到几个小仙从空中飞过,不知道是赶去哪里。
走到刘锦文回南街必经的小巷子,我和南芪隐身坐在小巷的院墙上等候。
天还没完全黑,隐约能见到下面有人埋伏,不是练家子,穿得和早上那帮岳府的人一样,估计又是岳老爷的手笔。
刘锦文走进巷子,一个岳府家丁从背后偷袭,那个人下手没轻重,眼看木棍就要打在刘锦文的后脑勺。
不知道哪里突然窜出的小仙,站在刘锦文身边施法,木棍偏移力度被缩小,刚好砸在刘锦文的后颈,刘锦文昏迷倒地。
此时,埋伏在此地的家丁一拥而上,忙活起来。
有的在巷子两头望风,几个人上前将刘仲晓围在其中。
有人蒙眼,有人拿破布塞嘴,还有人绑手绑脚,没一会就把人装在麻袋里面。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丁上前把刘锦文扛在肩头,他们鬼鬼祟祟,巷尾望风的一个家丁跑过来没说话,招手示意可以走了。
他们刚要离开,几声惨叫让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几个打手冲他们走过来,一看就是专业流氓混子。有几个还是练家子,走上前把望风的那几个家丁扔在他们面前。
那几个望风的,被这几人打得面目全非蜷缩在地,一看就是下的死手,那几个人疼得无法叫喊,小声哼唧。
“把人放下,滚!不然……”为首的混子,踢了一脚被重伤的家丁。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