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箭费了他的手脚,凭他家丁的身份,日后只能是个打杂的,连重活都干不了,处处被人嫌弃。
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按照主人家的安排做事,他只是为了生存做了些份内的事情罢了。
打倒此人,混混们在他的哀嚎中兴奋叫嚣挑衅,没注意到刘锦文被人截胡了。
那几个在墙边边躲着的岳家家丁,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失声,虽然见到有人劫走大少爷,却不敢阻拦,他们也不知道这群人是个什么水准,可不想再被揍一顿。
小混混们得意洋洋走过来,这才发现刘锦文居然不见了!
“跑了?你们把他放了?”一个小混混声音狠厉质问这几个家丁。
“没没没……没有!有一帮人,给他抬走了。”一个瘦小的家丁紧紧攥住手中的棍棒,眼神躲闪颤颤巍巍说道。
“往哪去了?”
“那边~”家丁伸出一根手指不敢看他,指向刘锦文最初走进巷子的方向。
“追!”这群混混流氓一窝蜂朝那个方向追出去。
他们走远之后,这几个家丁相互搀扶,刚要起身离开,那帮抬走刘锦文的蒙面人居然又回到这个巷子穿过去。
吓得家丁们假装没看见又蹲下了。
那帮抓住刘锦文的人不知道,他们身后跟了一群小仙,呼啦啦一群~紧贴着他们走。
“走,跟他们上去瞧瞧。”南芪说罢飞身下去跟着保护刘锦文的小仙们。
我自然也是跟着南哥~折腾这么久,刘锦文都醒啦,在麻袋中挣扎。
这群人把他丢在地上,刚要抬脚把他踹晕,一个小仙施法让刘锦文再度晕厥,没再挣扎。
“这是摔晕了?”一个蒙面人问。
“或许吧,快快快!抬起来赶紧走,不然让那帮盲流子追上了。”另一个蒙面人招呼大家把他抬起来继续赶路。
在他们几人轮番抬人跑路,终于来到了——岳府!
也算是岳府啦~岳府外面不远的院子,也叫岳府。
院子不大,该有的都有。这几个蒙面人进去复命,走出的是刘锦文的亲堂叔岳峰。
“丢库房去,先饿上两天。”岳峰从袖中取出一瓶药,交给其中一个蒙面人“这个给他吃下去,免得他不老实。”
“是!”
蒙面人解开麻袋,当着岳峰的面,强行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药丸喂进刘锦文口中。
见到刘锦文吞咽下去,岳峰眼神淡漠稍一挑眉,蒙面人会意,掰开刘锦文的嘴巴检查后,展示给岳峰看。
岳峰下巴朝旁边微抬,这几个蒙面人立马把破布塞回刘锦文口中,抬起这小子丢进库房。
岳峰坐在院子中看他们忙碌。
这个人眼神晦暗,身边围绕几个鬼魂,一个女子领着两个五六岁的孩子。
他明明一身白衣,在黑夜的映衬下竟透着股阴狠诡异。
他抬手,两个蒙面人候在他身侧,他指了指身前的桌子。
蒙面人立刻回到屋内拿出酒壶糕点,还有小孩子爱吃的糖果。
蒙面人把东西放在桌上,识趣地回避。
岳峰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叹了口气:“果汁!”他不耐烦喊了一声,躲在暗处的蒙面人飞身回来(话说这么小的院子为什么要用轻功?)。
那人匆忙上台阶,进中堂拿提前备好但是忘记拿出的果汁。上台阶的时候太过着急,前脚踩空啪叽摔倒在地。
“唉…啧!”岳峰面露不悦,起身看那个人。
那人赶紧爬起来,进屋拿出一壶果汁。
岳峰视线跟随那人,果汁放在桌上的那一刻开口:“谁带的你?以后注意。”他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严厉的责备,听在那人耳中却是无比沉重。
那人忽然吓得跪下一个劲磕头,岳峰又是一声叹息,几个蒙面人上前把这个人搀扶下去。
我有些好奇,跟出去瞧。
那人被扯下遮面的黑布,几个蒙面人往他嘴里塞了个药丸。
这人瞬间瘫软倒地,晕过去…应该是晕吧,反正是不动了,这几个人把那人丢在一个马车上。
马车上有位带兜帽的车夫,听到车后放了人,见那几位蒙面人走了之后,稍微提了提马儿的缰绳,慢慢悠悠离开了。
那个人,想来是被带走处理了。
南芪用心通催我回去,我赶紧飞回去。
岳峰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三根的白蜡烛。白蜡烛雕花精巧,我靠近瞧了瞧,上面隐约刻了些字,居然是名字和生辰八字。
岳峰把写有王姓人的蜡烛放在自己身侧,另外两个蜡烛上面刻的是两个岳姓人的生辰八字,那两个蜡烛放在对面。
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幽魂,面带微笑纷纷落座。
岳峰也不像刚刚那样阴鸷,脸上洋溢幸福的微笑,为他身侧的女幽魂斟上一杯酒,给那两个孩子也倒上果汁,放糕点和糖果在他们的盘子中。
岳峰始终没张口说话,他好像能看见他们。
小孩边吃糕点边嬉笑打闹,女幽魂和岳峰喝了一杯又一杯,依偎在岳峰的怀中。
他们二人幸福的看着打闹的孩子,岳峰在蜡烛的作用下能够真切地接触他们,蜡烛不多,没多久就快燃尽,一滴泪水从岳峰的眼角滑落,滴在抬头看他的女幽魂眉间。
女幽魂抬手为岳峰擦拭眼泪,那两个小孩也跑过来抱住岳峰。
整个院落,除了风吹树梢的沙沙声,没有一点家人团聚的笑声,即便刚刚小孩们玩乐你追我赶,也好像被夺走声音一般,没发出半点声响。
蜡烛即将燃尽,岳峰努力噤声,好像怕自己的声音吓走他们。
这一幕,诡异的温馨。
正当我看着他们发呆,心中有些莫名的痛楚。南芪的声音打破这份寂静:“那是通阴白烛,是鬼市的稀罕物。”
南芪手臂搭在我肩膀上,那大宽袖子差点从后面糊住我的后脑勺!
“这个东西会消磨他的阳气。女子和孩童发出声音岳峰会忍不住与他们交流。这样,他的阳气转移的更快,蜡烛还没燃尽他就会死。所以他们只能无声的相聚,蜡烛燃尽后,岳峰就看不见也摸不到他们了。”南芪说完,蜡油在石桌上流淌,汇聚,烛芯顽强燃烧。
岳峰不敢看石桌上的白烛,紧紧抱住女幽魂和两个孩子,后背颤抖,无声哭泣。
蜡烛熄灭的一瞬,岳峰狠狠摔倒在地,他不甘的缩在地上怒吼哭泣。
女幽魂坐在他身侧低眸垂泪,那两个小孩上去安慰痛苦的岳峰,蜡烛燃尽了,他们碰不到岳峰,想拥抱他一次次扑空,魂魄穿透肉体。
小孩们发现自己碰不到岳峰,也难过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岳峰好像心有灵犀一般,不再放肆痛哭,他坐起身,强挤出笑容对着面前的空地说:“孩儿们不哭,等爹爹为娘亲和你们报完仇,爹爹就来了。”
那两个小孩哭喊:“爹爹不要,爹爹不要死!”
他夫人上前想要拉他的衣袖,手掌穿过衣袖,岳峰抽出腰间佩刀,朝库房的方向走去。
里面的蒙面人们早已恭候多时。见到岳峰过来,手脚麻利的多点了几个蜡烛,照得库房里面通亮。
“刘锦文是吧,好侄儿,虽然你如今不姓岳,可你终究是那个人的嫡子!”
他发疯一样扑上去,把浑身瘫软的刘锦文面部朝下按在地上,他坐在刘锦文的后腰上,举起短刀想要朝他的脖颈处刺下!
岳峰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