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怡在窗边等待时,突然问道:“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说陈怡是红颜祸水?”
你这样恶意评价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学生,你觉得合适吗?”
李治国听后冷嗤一声,“没什么不合适的,电视剧中, 跟陈怡沾上的关系的男人不是缺了胳膊就是牺牲了,要么就是因为她连累一大堆人牺牲,我对这种女人天然没有好感。”
“可那是电视剧中的事!”唐心怡语气激动地说道,“你不能因为剧中发生的事责备现在的陈怡啊!她还只是一个女学生,未来有无数种可能……你这是严重的偏见,难道不是拿前朝剑斩本朝官吗?”
“呃,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李治国连点好几下头,“回头我认真反思一下。”
“不过一码归一码,你现在还是不能去救她。”
“你!”唐心怡无语凝噎,她感觉自己的心理完全被对方拿捏了。
于是她终于选择放弃抵抗,聊起别的话题。
“李治国,按照你的说法,我在我原本的电视剧中算是红颜祸水吗?也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吗?”
“那倒不会。”李治国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说过你跟陈怡不一样,你是成熟的女军官,除了滥用暴力、还爱做无谓的牺牲、稍微有点白给外,好像也没有别的缺点了。”
这话说的,到底是夸是贬?
唐心怡的心刚平静下去便又起波澜。
还没等她反驳,李治国便回头抓住她的手,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答应我,不要没事儿就想着牺牲,没有什么值得你牺牲,牺牲和送死只有情感色彩上的差别,其实没有多大本质区别,保全自身才是你应该第一考虑的事。”
“呃……就算现在能无限复活了,也要让你的每条命都死得有价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死太多次不是什么好事,除了降低系统对我的评价外,好像还有别的什么影响,我的状态有点怪怪的。”
听到这么坦诚相见的话,唐心怡心中一暖。
虽然关于“牺牲”那部分的说法她并不认同,但她能听出李治国言语中的关切,这是在战争年代十分珍贵的情感。
可唐心怡根本来不及感动,便想起了李治国睡着时蜷缩在床上、抽搐不停的样子,顿时感到无比揪心——啊!可怜的小男孩,多么值得让人守护啊。
“好,我答应你。”唐心怡害羞地低下了头,并且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你也是……”
然而,话都没说完,唐心怡的手就被松开了。
强烈的空虚感接踵而至。
这是在搞什么情感寸-止吗?每一次都是这样!
如果这是个PLAY,她一定会给零分!
唐心怡眼神埋怨地看向李治国,却发现后者的眼神飘向了窗外。
紧接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便传来。
“放开他!”
并未过多久,等唐心怡压下心中的不愉快,看向窗外的时候,枪声响了。
砰!扑哧扑哧……
随后,唐心怡就看到了“红颜祸水”的真正威力。
“啊啊啊!周文……”
于是乎,那个叫周文的青年男学生便死在了东洋人的刀下,帅不过一分钟,甚至连死前都没能换掉一个东洋人,亏大发了。
“这刀法……“李治国骤然想起那某位鬼子军曹的刀法,恍然大悟道,“不好,他们是鬼子军方的人!”
“立刻动手!”
话音落下,唐心怡的身体先于思维,直接跳出窗户,扒住窗沿。
在经过一系列专业的速降动作后,她以一个前滚翻收尾,稳稳地落在地上。
“这……”看着眼前四层楼的高度,李治国犹豫了半秒,最终选择从家中楼梯冲下去。
——外面的街道跟乡间土路不一样,地面被石板覆盖,没有技巧,如果直愣愣地跳下去,甭管身体素质再强,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于是乎。
尽管李治国万般谨慎,最终还是被卷入了战争之中。
…………
——陈怡睡得十分安详恬静,可醒来时迎接她的却是狂风骤雨。
在半睡半醒时,陈怡便听到一名男子的声音,沉着冷静,可那语气越是平静,其中蕴藏的愤怒兴许就越可怕。
“小野芳子……这三个东洋人多半是受鬼子军方指使,才守在这条街上寻衅滋事。”
“上尉,你别动刀,用枪,戴上这副手套,别留下指纹和太过明显的纤维,自然点,注意射击角度和逻辑,那个男学生的枪法稀碎,不可能每发子弹都能爆鬼子头。”
“……”在高谈阔论之后,便是不服气的沉重呼吸声和压仰的短暂沉默。
几声枪响后,紧接着便响起一男一女的对话,听内容,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
“这么业余,还没有牢里的杀人犯专业……我说大小姐,你难道是第一次杀人?真不知道你怎么混成上尉的。”
“别说话,烦死了,我是所里技术骨干,谁没事接受这种训练……不过你给的建议确实都很合理。”
“那是你业务能力不够,我一个外行人都知道的常识你都不知道……算了,这些过于细致的脏活儿还是让我来干吧,你把那个女孩儿的衣服和裙子撕烂,要暴力点,正好符合你的风格,别太过分……算了,过分了也没事,说不定她会因此爱上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尽情地可怜她了,霸道女军官配娇弱女学生,这夺新鲜呐,完全可以出书了,哈哈。”
“你变态!我才不会……哎呀,不是不会,是没压根就没有做过,哪个女孩闲着没事研究撕其他女孩的衣服……乱讲什么?男孩衣服我也没有撕过!算了都交给你干吧,我看看那男学生死了没……咦,果然死透了。”
“他被东洋人刺穿心脏和气管,能活下来才怪……恕我直言,唐小姐,你严重缺乏常识,确实是穿着军装的花瓶,可惜你一直以来都没有自知之明。”
“我只是被你气晕了,忘了,只是一时忘了!你不许说我是花瓶,我生气了!”
“当谁在意啊?你就是花瓶,还是我精心挑选的,主要用来观赏,顺便用来打鬼子。”
“……”
又是一阵接近打情骂俏的吵闹声过后。
陈怡感到浑身异常冰凉刺骨,凛冽的寒风不断吹过每一个毛孔。
受不鸟了!
这绝对不对劲!
凌晨的气温低固然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
陈怡一睁开眼就发现一双从黑色长袖中露出的大手正在小心翼翼脱她的白色长袜,并且其手法相当专业,不会扯到腿上的毳毛,手指始终和腿上的肌肤没有任何实质接触——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先生您是在处理没有生命的艺术品吗?人家都晕过去了唉!您有点恶棍的“业务能力”行不行?
再用余光一瞧,只见身上的蓝色学生服和黑色长裙已被撕得破破烂烂,四处漏风,几乎衣不蔽体,要不是有肚兜兜着,只怕情况会更糟——但偏偏最关键的地方都严防死守着,看似破绽百出却没有一点破绽。
而鞋子也被脱了一只,额头垂下的头发更是被扯得乱蓬蓬的,原本的齐刘海不知所踪,完全跟被黄鼠狼拱过的鸡窝一样——哦,上帝,我敢发誓这一点也不艺术,更像是在暴殄天物。
可是这诡异的光景结合到一起后,任谁过来都大概率会往不好的方向联想。
而躺在地上,刚醒来的陈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