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这么个定时炸弹过去,干脆直接杜绝他们见面的可能性。
“行行行,您自己搬。”
他也懒得干活,见了面也尴尬,倒不如不去:“你搬去他那儿住这事儿,温家那边儿要是知道了,有影响吗?”
“能有什么影响?我只需要配合他在媒体和公众面前把父慈子孝这出戏唱好了,他们不会乐意在我身上花心思。”
江淮止这人也蛮有意思,他俩之间的关系实在叫人难以琢磨。
说不对付吧,平时倒也会帮忙,说合得来吧,俩人凑一起就没什么好话。
这会儿听温向烛这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有工作要处理,没事儿就走吧,慢走不送。”
他指了指办公室的那扇门,头也不抬地说。
江淮止不屑地哼一声:“你当我乐意来啊?”
“难不成今天是我请你来的?”
“……”
碰了一鼻子灰,他扭头就走,办公室的大门“哐”地一声响。。
林泊简出门之前说过,他大概会在下午回来,让温向烛先忙完自己的事再去搬东西。
时间过得好慢。
小温总处理完之前的一些工作的收尾部分,开始盯着电脑屏幕右下方的时间看。
他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左不过是一些夏天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顶多两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他没有要在卧室里摆什么小物件儿的习惯,客卧的空间用来夜间休息完全是绰绰有余。
或许是职业病犯了,他想起林泊简家里格局的设计。
客观来讲,这房间有那么一两处的设计不是很合理,如果再稍微改一改,还可以更美观实用。
但从主观的层面上看,因为那里住着他最喜欢的人,温向烛就又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的所在了。
任凭谁来,也挑不出这间房子一丝的错漏。
他短暂地走了会儿神,一直待到下班时间,拿起手边的钥匙下楼,开车往原来的住处赶去。
由于林泊简的职业原因,他们从前在一起住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往往那人每次回来也只能待三五天。
一年下来,他满打满算在家里住的时间没有超过两个月。
往行李箱里塞衣服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东区商业街那块儿。
其实当初只差一点点,他就能见到林泊简在那里买下来的房子是什么样的了。
那人当时是一次性结清的全款,房屋购买合同都签好了。
他们原本,会在那里拥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房子,姑且称之为【家】的地方。
只是不凑巧,他到最后也没能和林泊简一起搬进去。
那时候,林泊简才22岁,他告诉温向烛,那间房子有温向烛喜欢的飘窗,有一间单独用来给他充当画室的房间。
他说房间采光很好,清晨的时候阳光透进来,照在脸上很舒服,阳台上可以放小吊床或是小茶几。
可他当时分明还那样年轻,即便不是家财万贯的出身,也会想方设法送给温向烛奢侈的东西。
很多人22岁才刚刚大学毕业,以至于温向烛后来每次想起这件事,都会忍不住地想:当时,房屋中介会不会看林泊简年纪小就骗他,毕竟他那么容易被骗。
但很可惜的是,那间房后来被转手卖掉了,卖掉的钱变成了违约赔偿金,它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了温向烛的手里。
后来,工作室选址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就把地址定在那儿了。
午间休息的时候,他会在那边转一转,尝试从外面那一幢幢楼层里辨认出来,哪一间是林泊简当时买下来的房子。
但是很遗憾,那距离太远,他认不出,也看不到,只能在附近来回观望,没有别的靠近途径。
他想起这些,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下来,尽管他已经非常熟悉这样的情绪,却总是无法习以为常的接受。
很快,两个行李箱被装满,他对照着清单确认有没有遗漏的物件。
划到最下面,只剩下一个还没被打勾的选项,温向烛如梦方醒,立刻快步走到办公区,打开桌子抽屉,在最下面的一层,找到一个长方形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拿出来,尽管有坚固的外壳保护,但他还是避开了周围那些可能会蹭到的所有物品。
盒子里面的东西很多,温向烛从中找到一件取出来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那是一枚小王子系列的胸针,他正式成为设计师的第一年,亲手绘制的设计图,前前后后反复修改了好多遍才拿去定制。
如果没有那些事,这枚胸针应该会被他别在林泊简的胸前,连同那句缺席了很久的“生日快乐”。
除了这枚胸针之外,盒子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都是从前林泊简送给他的,香水、表带、私人订制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