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一样新奇的糕点,让他满意了,才能正式让我做他的徒弟……”
“白案我是一点不会啊……”钟小康发愁的叹了口气:“要不我去找人帮忙……”
钟往向钟行那望了望,羞赧道:“要是哥能教我,我真拜了朱伯伯为师,定然把我的压岁钱双手奉上……”
钟小康也略带希冀的看向钟行:“阿行,既不是拜师所学,那教一方子给阿往也无事……”
钟行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在他以为钟行会如往常一般应下时——
“不行!”方柳儿脱口而出,她见钟家人齐齐望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甚,蓦然起了一身冷汗。
她舔了舔嘴唇,心里忐忑,嘴上不停:“这几个糕点方子是我、们俩一起发现的!”
方柳儿攥了攥拳头,接着道:“我们是去年,去年清明踏青时,在一处兔穴看到的,还是我看到的呢!”
“对吧!阿行!”
方柳儿向钟行投去救命的眼神。
“柳儿说得是。”
钟行话音刚落,钟往便一脸疑惑的问:“那柳儿姊为甚没有做过这几个糕点?”
贼小子!
方柳儿哑口无言,只能望着钟行急出一脑门的汗。
“她做过,没我做的好吃。”钟行笑了一声,对钟往冷言冷语:“阿往,你去岁让爹只教你案板活时,我并无二话,我也不指望你报恩,只望你能记得这份情。”
最后几个字,钟行重音缓慢道出。
钟往大吃一惊,这不像是他那个老实本分的四哥能说出来的话。
这话一出,他的美梦彻底泡汤了。
钟往勉强勾起嘴角,应付道:“自然,不光哥,爹娘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着呢。”
钟小康闻言望向钟行,摇头叹息道:“孩子大了,我是管不住了……”
钟往跟在钟小康夫妻身后进了屋。
方柳儿看着院里只身一人垂着头的钟行,莫名感到一阵悲伤。
她走到钟行面前,拿出一直攥在手里的幌子,轻轻道:“阿行,你看这个幌子做得可行?”
钟行却没看幌子,他盯着方柳儿,神色莫测,缓缓地一字一句道:“你想学做糕点吗?”
方柳儿愣住,随后一脸警惕:“你想与我换个活干?可我只有三成利啊,我要做糕点得分七成利,珍珠钗子也得还我!”
钟行咽下到嘴边的刻薄话,一直紧绷的身子在此刻终于舒展。
他展开幌子,点头道:“尚可,你回去吧,明日辰时二刻在你家门口等你。”
“诶?不是辰时必须在你家门口等你吗?”
“……你不想多睡会?”
“我看是你想多睡会吧!”方柳儿撇嘴,嫌弃道:“吃屎你都吃不上热乎的!”
钟行深深吸气:“你经验丰富,若我明早辰时没看到你,那你一分利都别想拿!”
“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糕点。”
——
次日辰时。
钟行准时推车来到方家门口。
方柳儿一直留意门口动静,听到车轮的声音便喊:“阿行!你等等——”
少顷,方柳儿姗姗来迟。
钟行垮着张脸:“没见你吃上热乎屎。”
“是我的错!”方柳儿果断道歉。
她接过钟行手里的车把子,解释道:“昨儿燕子回来了,我俩聊得太高兴了,我半夜才睡着的……”
钟行敛眉,思忖燕子是哪个人。
“燕子昨儿特特来的我家……她还说今儿要来买糕点呢!”
等他回过神,方柳儿已经意犹未尽的说完了昨儿与范燕子的所有闲聊。
“……那便宜她五文。”
“啊?”方柳儿不满,否了他的话:“不行!燕子来我不能收钱——”
她斜眼瞧钟行,哼了一声,补充道:“小气鬼亏不了你的。从我分得的利里扣好了。”
“你如此自觉,我实在不忍拒你,只好遵从。”钟行耸肩,叹道:“谁叫我是个小气鬼呢——”
方柳儿却没有信他的话,古里古怪道:“你的话比戏子唱得还好听!”
钟行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南斜街摊贩们的吆喝声打断了,他扭头望去。
“油纸伞便宜卖咯——”
“姑娘都爱的头花——只要五文——”
“县丞大人爱吃的羊杂汤——”
南斜街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有带着小孩游玩的一家子,也有氛围暧昧的新婚夫妻,还有一串串的小孩在街上嬉笑打闹……
钟行被这一幕惊呆,他没想到古时的元宵节逛街的人数,比起现代也是不遑多让。
或者说,他从没想过古时的街景竟然如此热闹,如此繁华,如此……壮观。
放眼望去,各式衣物都能瞧到,不论是穿着丝绸的富人还是身着粗布的平民,都在上元节这日出来游玩了。
这幅画面,比之清明上河图也没甚区别了……
“阿行,你发甚愣呢,还不赶紧过来摆糕点!”
钟行被方柳儿的话叫醒,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她身边帮忙。
两人正在忙活,便有客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