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了,那绑起来的女人跑了!”守卫们吓得屁滚尿流,全部都往外跑。
听见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婉妃一个猛推,将冷静宜和阿善公主推出去,转身去关城门。
脚步声已经在身后了,婉妃挡在门口。
“追,把那女人逮回来!”巡逻长下令。
婉妃挡在城门前,不让。
“婉妃娘娘,你放走了人,阿木王会拿你是问,让开,别挡路!”
婉妃使出最后一点力量,将城门关上。
“得阿木王令,谁挡杀谁!”巡逻长骑在马上,简直不把婉妃放在眼里。
婉妃瘦小的身子挡在城门边,心里默念着菩萨保佑。
“最后一遍,让开!”指令长暴怒起来。
婉妃还是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冲过去!”巡逻长手一挥,后面的追兵蓄势待发。
只见那烈马扬起马蹄,从婉妃的身上踩过,鲜血从嘴角流出来。
冷静宜和阿善公主躲在暗道的出口里,眼睁睁的看着婉妃被烈马践踏。
“母后!”阿善公主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她仿佛听见母后骨头碎裂的声音。
冷静宜哭得全身颤抖,为了她,婉妃拼尽了自己的的生命,完成了和亲公主的使命,香殒异国。
她们躲在暗道的出口里,老赞布派工匠堵住通道,但两头的地洞里可以藏身。
巡逻的士兵在她们头顶上走来走去,那巡逻长下令:“仔细找,她们跑不了多远!”
阿善公主悲愤交加,双手握拳,控制不住的呜咽,冷静宜抱着她的肩头,两人蜷缩在地洞里。
“里面有声音!”一巡逻士兵趴在地面上,将耳朵贴在地皮上。
一群脚步声围过来,用铁耙将土挖开。
冷静宜紧紧抱着阿善公主,她们能听清上面的说话声,感觉头上面的地皮在动。
然后,依稀有光线透进来,她们在地洞里抱着头,躲避滚落下来的泥土和石头。
“这里有个地洞。”有个巡逻兵将头探进洞口。
阿善公主尖叫起来,冷静宜赶紧捂住她的嘴巴。
“她们藏在里面,快过来!”那巡逻士兵欢叫着,仿佛看到了奖励。
两人将眼睛闭上,双手举过头顶,听天由命般。
突然,外面的吵闹声停止,传来了一声声哀叫和厮杀的声音。
阿善公主睁开眼,悄悄地将头探出去,只见大统帅和李林正在和吐蕃巡逻兵厮杀。
“静宜姐姐,大统帅来了!”阿善公主的声音带着惊喜,冷静宜也爬到洞口,只见郭熙年和李林从天而降,他们一手解决一个小兵,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巡逻兵的尸体。
两个女人趴在洞口,看着外面的打斗,郭熙年将刀剑入鞘。
他走到洞口边,沉声道:“出来吧,安全了。”
他伸出遒劲有力的大手,拉住冷静宜的双手,将她拉上来。
冷静宜憋屈在地洞里太久,双脚麻木站不稳,支撑不住跌进了郭熙年的怀里,郭熙年用宽厚的胸膛护住她,抚摸着她的后背,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而阿善公主则扑在李林的怀里痛哭起来:“相公,我母后被他们害死了,我一定要报仇!”李林抱着她,神色也悲哀起来。
“此地不用久留!阿木王一旦发现了,就会疯狂反扑!”阿善公主擦干眼泪,说道。
“可是,羊皮图还藏在入口的地洞里。”冷静宜很着急,为了这张羊皮图,婉妃献出生命,无数不相干的人也因此殒命。
“就让它藏起来,不让世人知晓。”郭熙年带着他们立即撤退,此地不宜久留。
“别来无恙,郭大统帅!”阿木王带着人马围了过来,“走,可以,但得留下羊皮图,两相交好,互惠互利。”
“我们的公主惨死在你们吐蕃国,你们单方面背信弃义,从这一刻开始,就不可能两相交好!”李林冲在前面,用刀指向阿木王。
阿木王扫视了一圈,看见阿善公主躲在后面,“看来,你就是我们的驸马爷了,话说她不是指亲给郭大统帅了,怎么被你挖了墙角?还是我那不知羞耻的野蛮妹妹爬上了你的床?”
“你胡说八道!”阿善公主从背后伸出头来。
“阿善公主嫁给我,就是我的夫人,她的母后自应是我的岳母大人,这一笔血海深仇,算在你的头上!”李林拔刀。
“就你们这几个人,能活着回去,下去好好陪你们的公主吧!”阿木王扯着嘴角,一脸不屑。
“大统帅,你带她们撤,我和他们拼了!”李林忍无可忍。
阿善公主小声阻止,她太明了阿木王的阴险狡诈,且不说敌我人数悬殊太大,就这阿木王诡计多端,暗藏杀机。
郭熙年勒紧缰绳,环视了四周,周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若他们要杀出重围,必须先将冷静宜和阿善公主送出去,他方能心无旁骛地和李林配合。
“你不是在找金矿的羊皮图吗,我告诉你,图藏在辽和宫的墙缝里。”冷静宜似乎明白了郭熙年的顾虑,她生出一计,想引开吐蕃人马。
阿木王面露喜色,便下令一部分士兵去辽和宫搜图,但仍留有一班人马围困他们。
双方对峙着,郭熙年双眼如鹰,盯紧对方的风吹草动。
半晌,搜查的士兵回来,报告没有找到羊皮图。
阿木王招了招手,外围的士兵推进了三尺。
眼看这个阵仗,插翅也难飞出去,自己一个人的事,不能把其他人拖进去,何况整个安西都护府都依靠郭熙年的保护,他不能有半点闪失!
冷静宜突地跳下马,往前走了几步,大声说道:“放他们走,他们与羊皮图无关,我留下来。”
“不,静宜姐姐!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阿善公主哭着阻止。
冷静宜回头看着他们,挤出一个笑容,“在没有得到羊皮图之前,他们不敢把我怎样,你们赶紧离开!”
说完,毅然决然地向阿木王的人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