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小绿的侍女一脸不忿,叶书欣倒是见怪不怪,玄士都高高在上,何谈一般人;
遇上这种事情,只会当一乐子,哪会大发善心,上前施以援手,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搞不好会引火烧身!
“好了,别抱怨了,人都是有自我保护意识,这种事情也不能勉强。”
叶书欣的话说得比较委婉,玄士皆自私自利,动辄杀人夺宝,灭人满门。
这种事情她司空见惯,倒是没啥感觉,只是身为侍女的小绿,看不透这些,叶书欣才会点拨几句,至于能否理解,那就不是她能左右的。
小绿似懂非懂的点头,“哦,小姐懂得可真多哇!”
小绿的反应,让叶书欣暗自摇了摇头,也不勉强。
走到了爷孙两人跟前,她伸出右手,手掌悬空,自两人身上游过,一股蓝色光芒同时闪过,她才缓缓的开口。
“他们无碍,只是受些轻伤,才会陷入昏迷,小绿,你去对面雇两个人过来。”
叶书欣所施展的手段乃是一种探查术,浮光掠影,能将人自里而外扫过通透,只针对境界低于施展者有效。
“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
小绿撇撇嘴,小姐就是心地善良,连这层都考虑到,这对爷孙真是运气好,碰上自家小姐,若是别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这时,地上的老头悠悠转醒,下意识的朝身旁摸了摸,随之缓缓坐起,一脸茫然的看着叶书欣主仆,愣了稍许,才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
“咳咳,有劳小姐费心了,我爷孙二人无碍,无需多此一举!”
叶书欣看着老头的动作,不禁皱眉,这老头非但动作拙劣,处于昏迷中还将她的话听了个全,不得不让她生出了怀疑;
这老头是故意装晕,只是对方的状态,她刚查探过,身体是硬朗,但也受伤不轻,并不像被石云所伤,而是受到仇家的追杀,下死手所致。
奇怪,一个陷入昏迷,并无半点修为之人,想要瞬间醒来,并保持清醒的意识,种种迹象皆表明,这不合乎常理。
随之摇了摇头,她这是操的哪门子心,管这二人什么来历,避免为自己找麻烦,并不想深究。
“老人家,你确定无碍吗?”
“多谢小姐施以援手 ,老朽和孙儿无碍。”
老头言语让叶书欣更加确定心中猜测,一介寻常之人,断然不会称谓自己‘老朽’,她观察敏锐,老头说到孙儿,那人明显嘴角抽搐。
“老朽这就带着孙儿离去,多谢小姐二人仗义执言,告辞。”
“老人家请自便。”
这俩爷孙随即离开,却引得所谓的孙子不满,遂暗中传音。
“可恶,苏老头,你借机占我便宜,真不要脸。”
“乖孙儿,不想露馅赶紧闭嘴,你以为老夫愿意,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孙子,害了老夫的名誉。”
“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气煞我也!”
“别拌嘴了,赶紧离开这里,别引起别有用心者的关注。”
“哼,算你狠,带我一程,这事就揭过了!”
“谁让你是我孙儿,这点小事自然可以,哈哈。”
他们的传言争执,叶书欣主仆自然不晓得,小绿看着‘和谐’离开的爷孙,尚不放心。
“小姐,他们这就走了,身上的伤怎么办?”
叶书欣看着两人离去,听见小绿不解的话,平淡的望了一眼早已空荡荡的四周,解释一句。
“走吧,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能够管得着,这二人也非简单之辈。”
“哦,奴婢知道了,小姐等等奴婢。”
说完话的叶书欣,沿着青色石板路,拐到对侧马路,方向正是夜澜轩!
没过多久,主仆二人抵达目的地,一座恢宏的楼宇出现在前方,门前小厮见到叶书欣,赶紧的迎了上去。
“见过六小姐,三公子早已等候多时,您里面请。”
“嗯!”
叶书欣淡淡的点头,迈步走进轩内。
在集市靠外一处阴暗的巷子中,出现那对爷孙二人的身影。
老头一把丢下怀中的‘孙子’,鬼鬼祟祟的扫视周围,见无人留意这边,才坐在旁边的石墩上。
“奶奶个腿的,真是流年不利,刚混入城中,便遇到这档子事,真是晦气。”
被丢到地上了侏儒男痛得龇牙咧嘴,一脸不满的盯着老头。
“哎呦,苏老怪,你想摔死我。”
“真是倒霉,在漠旗城犯事,才转辗来到星云城,刚进城便遇到这个纨绔,若不是顾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真想一巴掌拍死那小子。”
侏儒男一脸怨愤,越说越来气,一巴掌敲碎面前的地板,才爬起身。
“唉,不知那位少年是何许人也,竟让老夫感到莫名的惊悚。”
“别提了,那家伙真是恐怖,他刚提起咱们,老子差点没忍住,蹦起身来,现在一想,若是当时没忍住,只怕是落在他的手上了。”
两人常年混迹在漠旗至雾影森林,游走在周边城池,老头名苏闾愁,侏儒男名邱儒,两人这一次也是运气极差,前脚刚往漠旗城,遇上半道截杀;
两人怒而灭杀对方,才得知对方来历不凡,乃是皇朝秦家在外游历的子弟,两人深知闯祸,打算躲躲风头,没曾想,刚到星云城,就遇到石云这档子事。
若非人多眼杂,考虑到自身受伤,依照两人以往作风,必定当扬屠杀石云。
实际证明,他们二人的小心谨慎并无过错,后面引来了林墨这尊不知深浅的玄士,连巡卫队都来了!
“切,就你还嘴上逞能,身上伤势还未恢复,教训对方不成,反遭其羞辱还差不多,也不嫌丢人。”
苏闾愁嗤之以鼻,无情的嘲讽,想到两人短短几日的遭遇,心中也憋着一股火气,眼下再如何气愤也是枉然。
“咱们低调一点,半道上听说星云城落在林家的的手上,只怕这林家不简单,咱们还是赶紧找个落脚之地,养好伤才是正途。”
邱儒闻言,收起不满,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长年累月的在刀尖上过活,两人皆知这些家族势力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