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给地主放猪。我清楚
地 记得,那个红薯地犁了二遍儿时候,他父亲就赶着一群猪上地,如果哪个猪使劲拱
地, 他就赶紧跑过去刨,要是能刨到一个大点儿的红薯,他就拔出来用袖子一抹直接
塞嘴 里吃起来,你都不知道那日子多苦,所以赵铁山几代都是穷得叮当响的贫农。赵
铁山 弟兄俩都是被抓壮丁抓走的,他哥一走就再没消息了,说不定早死外面了。”肖
支书 点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声,正准备说话时,听到门口的狗叫声,接着就听到了丁老
五的 声音:“肖支书!肖支书!您找人吧,这队长我是不干了。”
肖支书忙起身把丁老五迎进屋。丁老五进屋给柳贵林打了招呼后,直截了当地跟
肖支书说:“肖支书,您找人吧,这队长我是干不了了。”肖支书不慌不忙地从条几
上拿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丁老五,笑着道:“老队长,消消气,有啥就说嘛,你
可不能为难我,你要是不干,我这个支书也不干了。”丁老五点上烟,粗声粗气地说:
“肖支书,这老贫协主席也在,咱刚好一起说说。这赵铁山可是俺队数一数二的棒劳
力,干活麻利,还有眼色,他是一个人顶两个人用啊。就说锄地,他一天管锄二三亩,
而且锄过去干净透活,这样一个庄稼上的好把式,竟然给糟蹋了,这让俺队遭受多大
的损失啊。俺队的群众都很有意见,要不是我镇乎着,那就乱套了。这不就是因为一
个小孩子家……况且那究竟是驴不走还是磨不转,谁对谁错都还模棱两可哩,那……
唉!”这时,柳贵林道:“丁队长别气了,肖支书会酌情处理好这个事儿的,决不会
让咱这些真正为集体着想的人再去伤心遭罪。”肖支书说:“好了,丁队长,别气了,
刚才你没来的时候,我俩正商量这事儿哩。这样吧,明天一早我给朱书记打个电话,
然后再给何营长打个招呼,你该给赵铁山咋派活儿就咋派活儿。如果跟他们商量不通,
我再去找你,大忙天,你就别来回跑了。”肖支书说到这儿,丁老五控制不住自己,
打了个哈欠。柳贵林说:“干一天活儿了,你一定很累,如果没有其他事儿,就回去
歇着去吧。”丁老五听完,觉得此行目的基本达到,便站起来准备走。肖支书跟着站
起来,又抽出一支烟递给丁老五,边说着话边将丁老五送至门外,“你看,就因为这
个事儿让你跑恁远,说起来也就几句话的事儿。我这个当支书的心里很愧疚。”丁老 五顿时气消了一大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