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的这条腿养的差不多,前几天刘医生亲自带他去拍了CT,拿了片子后刘医生拿着仔细看了又看,脸色才有了点笑意,季言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要是又不好,刘医生和大魔王肯定会联手搞死他…
“嗯,恢复的还可以,暂时不用重新手术了,接下来拆掉夹板就看你以后的复健情况了。”刘医生意有所指的看着季言。
“刘医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做复健的。”季言停顿了一下,“还有,这一段时间真的很谢谢您的照顾。”
刘医生听见他的话,语气也明显温柔多了,“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没告诉父母啊?你比我儿子也大不了几岁,我看你一个人住院治疗还不肯好好配合,才忍不住多念叨你几句。”
“我爸妈还在老家,我父亲身体也不太好,前几年刚动了大手术,受不了这么奔波,说了也是白白担心。”
“唉,年轻人出门在外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谢谢您了。”季言告别刘医生后,自己慢慢走着回了病房,也锻炼一下腿部肌肉力。
他现在也算行动自如了,过不了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只要每天过来一个小时复健就可以了,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回去上班了,只是不知道的现在公司情况怎么样了。
慢慢悠悠的走到病房门口,竟然看见裴宁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裴宁扭头看见他回来了,摆手示意让他先坐着休息。
季言便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等他,看着他高大结实的身影,不知不觉神游天外。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和家庭背景相差巨大,没想到竟然能成为朋友,想起朋友两个字,季言忍不住勾唇一笑,裴宁对情感这么迟钝, 应该发现不了自己对朋友关系的越界吧?
“在想什么?”都没发现裴宁已经挂断电话了。
“没想什么,有点闷。”季言笑的回答。
“去检查了?恢复的怎么样?”
“嗯,刘医生说挺好的,就是警告我要好好做复健,应该要不了几天就能出院了。”
“听医生的话。”
“好。”季言乖乖答应。
“不是说闷吗?坐轮椅上我推你出去走走。”
“今天公司不忙吗?”季言诧异的问,虽然往常裴宁也经常抽空过来看看他了,但是待不了几分钟就被电话扰的不得不赶快回去。
“嗯,走吧。”裴宁把轮椅推过来,扶着季言慢慢坐稳,才转到后面推着他往小花园走去。
这个医院除了医疗设施先进,环境也是好的没话说,毕竟能来这个医院治疗疗养的病人基本上都是有钱人。
小花园其实并不小,绿油油的草坪,各个品种的花卉应有尽有,还有人工湖假山打造的很是优美。
马上临近中午了,小花园里面散步的人并不多,裴宁推着季言在里面转了一圈,让他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走到了人工湖边才停了下来。
“季言。”
“嗯?”
“已经抓住裴正了,现在应该已经送回国内司法局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我们公司的资产是不是也会追回来了?”这真是这么久以来最让人高兴的好消息。
“嗯。”
季言看着裴宁面目并没有喜色,反而平添一丝烦扰,人也愈加沉默,他的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到原因。
“是因为您父…裴罡的原因吗?”季言想起来葬礼那天裴宁已经单方面宣布断绝父子关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裴宁抬头看向天空的缓慢流动的云朵,“我爷爷临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让我答应给他养老才闭上眼。”
这种情况下季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亲生父亲联合外人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监狱,只为继承属于儿子财产,外人也许会因为时间而饶恕,可是至亲亲人呢?这种事又该如何原谅呢?
季言也跟着沉默片刻,“裴宁,不如以后不要再见了,让他远离你的世界,我相信时间可以遗忘一切,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裴宁转过头来,看见季言一双想努力安慰他的眼睛,平时格外清冷的人也努力学着温柔安慰他起来,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好。”
转眼间一周时间又过去了,季言复健的效果还不错,刘医生终于批准他可以出院了,只要定期去医院按摩复健就好。
随着季言出院的好消息,裴正一伙人的判决书也跟着下来了,当大家看到新闻头条,裴氏留下的员工们,激动的奔走相告,也有流着眼泪互相拥抱,他们终于熬出来了!
这段时间经历所有的冷漠、白眼、嘲讽、落井下石,包括是否要坚持下去的激烈挣扎,其中的滋味恐怕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
“季总,您可算出院了,您这一段时间不在公司,我感觉办公室都格外冷清了。”李助理开车过来接季言出院。“今天裴总本来打算亲自来接您的,没想到法院那边,已经清算完毕裴正所有的资产,还需要裴总亲自过去签字确认金额呢。”
季言看了一圈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转身看向李助理,“辛苦你了李助。”
“嗐,跟我客气什么啊言哥,这次咱们公司要不是你替咱裴总挡车,说不定我们都得失业了呢,你不知道现在工作可难找了。”
“呵呵,那是裴总的运气比较好,和我没有太大关系, 以后这个事就别提了,尤其是当着同事的面,好吗?”季言态度十分认真。
“额,我明白了言哥,不说!绝对不说!”十分会察言观色的李助,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好,我们走吧。”
“裴正这几个人最后怎么判的?”车子启动后,季言才开口问道。
“大快人心。”李助嘿嘿笑了几声,又小声道,“听说有咱大BOSS的功劳哦~”
“判了无期?”
“Bingo!裴总又集合了他的其他罪证,所以裴正那老东西无期了,他儿子判了最高有期徒刑24年,裴正的老婆判的最轻,因为没有参与只是从犯,判了三年,结果可以吧?”
“嗯是挺重,那…裴罡呢?”
“哎,终究是有血缘关系,咱裴总看似冷漠,其实也挺心软的,最后还给他写了谅解书,又替他交了罚金,最后才判了2年,缓刑1年。”
季言沉默了下来,他完全理解裴宁的痛苦和无奈,想必现在他应该也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