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吧!+1是因为说到吐鲁番,一定联想到葡萄;还有一个+1是因为“葡萄糖厂”带有“葡啇”两个字!
有分到小学当老师的,有分到街道当计生干部的,有分到人事部门当科员的,有分到白酒厂、啤酒厂(这还算挂点钩的),还有分到卫生防疫站给猪肉盖蓝章的,有分到电台当播音员的,有分到食品厂包饺子的,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跟清华毕业生养猪,北大毕业生掏大粪,科技大毕业生在街头修单车等比起来,算不错的了。
“夭夭,你分到哪?”晓晓问陶夭。
“我分到老家县轻工业局下一家集体所有制企业:山山县啤酒厂。”
陶夭拿到分配通知书,有些黯然神伤,辅导员找到陶夭,很正式跟他座谈:
“陶夭,我代表系里很严肃征求你意见,你愿意专升本,再读一年,明年再参加分配吗?”接着解释:
“一,系领导了解你分得不理想;二,系里舍不得你这个人才。”陶夭回说:
“我要考虑考虑!”
钟南:你好!
这可能是我在西农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马上毕业了,到工作单位报到后,我会再给你写信联系。
寒假中,家里人讨论最多的就是:夭夭读大学只要最后半年就毕业了,一分配就是国家干部,端上铁饭碗吃国家饭,要是分到本县对家里最好,照应得到……
系里找我谈专升本,再读一年,对眼前我来说好像并不划算,迟一年就业,迟一年拿工资,要家里多拿一年生活费……所以,我决定了,服从分配,回老家单位报到去。
暂不能去深圳,请你体谅!
此致 礼
爱你的陶夭
1990年6月22日
另附:我跟你实在分开得太久了,没有你的西农尚且如此难熬,社会又将以怎样的目的迎接我,我实在不敢多想!
陶夭补于22日
《煎熬》
四百多个无你的日夜,
春花少了颜色,
樱花开时,再无樱花雨,
银杏黄时,亦无蝴蝶飞。
几曾见秋月圆过?夜夜月缺,
三魂丢了七魄,
千帆过尽,寻他不得!
陶夭临毕业于西农
陶夭心知再收不到钟南来信,毕业生每天家大逃之似的一批批离开,陶夭先送晓晓和崔敏之,站台上哭声一片。
上了车的在车厢里哭,送站的在站台上哭,陶夭抱着晓晓哭,那边两位男生抱着哭,一位女生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一位男生站在站台上,两人抱着哭。
第二天,陶夭送张怀走,陶夭强忍住眼泪哽咽:
“谢谢你,张怀!一直以来默默守护!”
张怀伸开双臂:“我可以抱抱你吗?”
陶夭靠在张怀肩上,终于哭出声来,眼泪流到张怀肩上,湿一大块!张怀一直轻拍着陶夭后背。
“保持联络吧,希望还能再见!”
丁一一也坐这班车,陶夭见了,走上前抱了抱她,两人相视无言,执手相看,唯有泪千行。
每天几次,送完同舍送同学,送完同学送朋友,离别的车站,站台上全是泪。
陶夭差不多是最后离开的人之一,总感觉在西农画的句号不完美,心似缺了好大一块,又找不到缺的那块。
找到辅导员,告知他:
“李老师,我不准备多读一年,我服从分配,回老家去报到。”
是刘小洋送的陶夭,这次反而没哭。
临别,陶夭一再叮嘱刘小洋:
“一定要好好的,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