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很小,
只住得下唯一一个你,
我的世界很小,
方寸之地,欢迎光临:
我的全都都在这里!
诗很短,是陶夭写得最短的诗,没有之一,却是陶夭敞开对钟南的全部。
回村过的闺蜜兰子、胖子,发小林子、良子齐聚陶夭家,火塘里又一番热闹。
兰子也分配了,工作单位是四川都江堰,她是中国地质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大美女。圆脸,大眼晴,下巴中间有个小凹窝,看起来象两个小下巴合成一个完美的下巴,象香港明星张曼玉。
“都江堰真的很神奇,二千多年,所有的功能都完好运作,能为都江堰做地质维护工作真的很荣幸!”兰子为都江堰自豪,陶夭为兰子骄傲!
胖子是恩施中医学院毕业的,分配在浠水中医院药剂科。
良子是兰子弟弟,唱美声的音乐才子,还记得那年他用中日两种文字演唱《北国之春》,这天他唱了不只一首,《塞北的雪》《我是一棵小白杨》……陶夭家的小火房装不下他嘹亮的歌声,那歌声穿越,回荡在大山里。
林子华师毕业,分到陶夭他们母校教物理,这是他的理想。他是说得最多的,这天晚上,经经乐道,讲母校的变化,讲他班上学生有的比他还高,讲学生如何求知若渴,讲他得意的学生某某,物理天赋很高……
一句方言,反应过来又一句普通话,陶夭与钟南相视一笑,紧握着手。
钟南也讲,讲深圳第一家证卷交易所,讲如雨后春笋般,一日日多起来的商铺,工厂,讲到处在建设的道路和工地,讲一天一层楼的深圳世贸大夏,160层亚洲第一高楼,讲……
只有陶夭没怎么讲,她听,她沉思,她的世界因大学分配转个弯,失了方向,她还能找到方向吗?
握了握钟南的手,钟南转头瞧了瞧了她,暗暗给了他回握,加了点力量。
陶夭的四大爷过寿,大伯家得孙子,堂哥纷纷邀钟南赴家宴,正月里,每家都有喜事,二丫头回门,四堂兄儿子满月,家家待钟南如上宾。
钟南也应对以礼:
“四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四哥,恭喜:喜得麟儿!”
二丫子的女婿是湖南人,是二丫在广东打工认识的,同在广东打工,与钟南颇有他乡遏故知的亲切感。
两人聊得旁若无人,起劲得很,他在一家做电话机,ca‖机的工厂工作,工作上同共同语言,聊起来更得劲了,晚上还特意留钟南喝一杯,陶夭作陪。
陶夭和二丫两人低头说稍稍话:
“二丫,记得小时我们抢茶瓜的事吗?”
“你还说,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一把抢过去塞嘴里吃了!”
“嘿嘿,那时小,不懂事,也不怕里头有虫!”
茶瓜是油茶树树叶变异,春天发育成一空心的球体,成熟时脱了皮,露出白色的果肉,甜甜的带点清香,水分很足,村里孩子们当水果吃!
二丫家,女孩子多,她妈超生到第六胎才生出小儿子,所以她只读到小学毕业,就辍学了,先是回家帮爸妈种地,前两年才跟一位表兄去广东东莞打工,现在看来:她撑握住了自己的命运,通过到珠三角打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