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哥哥,妈妈说:我们明天走,正月初八,日子也吉利!”
当晚,约了锋侄子第二天用蹦蹦车送到镇上长途车站,收拾好行李,陶夭陪妈妈话别:
“妈,我跟钟南去南边,你放心,他在那边两年了,工作稳定,会照顾好我的!”钟南接口说:
“阿姨,是的,陶夭去了,她有文凭,找工作不成问题,一时半会找不到适合的工作也没关系,我一个人的工资足够了,不会委屈了她!”
陶夭妈妈拉过钟南的大手,用方言说道:
“钟伢儿,我夭是秋葫芦女,从小在她那聋哥肩头上长大的,可大人惯她,她并没惯自个儿,要强得很!”接着道:
“我屋里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也冇得过硬的亲戚帮衬,夭夭这一路走来,吃了很多苦。”
“她小时候读书,一直到高中,家里穷,饭也吃不饱,到高中饭那阵,饭能吃饱,可又手头紧,没钱,是真缺钱。”
“老辈留下十几个洋钱(就是袁大头银元)慢慢兑了钱供她读完高中。”
“整个大学期间,她一学期才拿200元钱,真苦了她!”陶夭打断妈妈:
“妈,都过去了,我一点都不苦,我有奖学金,还有运动员奖金,我生活上一点没受委屈!”这部分钟南是了解的,他握住陶夭的手,对陶夭妈说:
“阿姨,我第一次了解到陶夭大学前受的苦,她以前只跟我说快乐的往事,从不讲这些不美好的过往。”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她吃苦了!”
一路上,上车下车,搬行李,过安检,候车室找座休息,所有的,钟南一马当先,不叫陶夭操心单分,陶夭只管推一个拉竿箱,跟着钟南走就可以。
火车硬卧车厢,相对陶夭以往的站票,那可舒服太多了,两张下铺,钟南和陶夭面对面坐着,聊着,途中打开水,泡面,一切都是钟南在处理。
“夭夭,我想笑话你!”钟南戏谑地笑看着陶夭。
“什么事这么好笑?”
钟南忍住笑:
“笑你第一次坐火车被尿憋了……哈哈嘿嘿嘿……”笑弯了腰,陶夭扑过来,
“叫你笑,叫你笑个够!”一边咯吱他!
自己也忍不住笑:
“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像个哑巴,像个傻子!”坐直身体,转头看看有没有因笑闹影响到别人,中铺、上铺的乘客都在睡觉,陶夭拍拍胸,心道:
“还好!还好!”
“真是傻得可爱!多大人了还家个孩子!”
“那可不,在爱情里有句话叫:我觉得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活该我疼着你!”
陶夭闪吻了下钟南的脸:
“谢谢!因为有你!”相拥着,低声聊着,不舍得分开,车厢里其它人都睡了,两人压低声音,小小小声:
“夭夭,到深圳,我们住在一起。”
“嗯!”陶夭没有一丝犹豫。
漆黑的车窗外,偶有路边灯一闪而过,火车穿过山谷的咣当声,通过涵洞的呼啸声,声声入耳,在低诉衷肠的两个年轻人却可以做到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