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不好意思了,大帅稍信儿回来说一时兴起想在山中打猎几日,晚几日回来,少爷拦不住,夫人现在要亲自审问了……”
她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押着,刘婆子趁机洋洋得意的凑近了她:“少夫人之前划伤了老奴的手,现在可曾后悔?”
萧可云笑了,她也凑近刘婆子悄悄说道:“刘婆子和青莲近日在府中吃穿用度都超过我这个少夫人了,夫人同情你们母女一向大方,她或许不会怀疑,但是少爷呢,前几日他可是吩咐我半夜去大书房拿医书,我半路不适没去成,我今日突然好奇,我若去了会看到什么?值得少爷日日追问我?”
刘婆子惊讶的看着她,吓得脸都白了。
“少夫人,这事不能骗老奴……”
刘婆子带着萧可云进入陈家祠堂,她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最高处的慕怀贞,她身边陪着的是白珠珠和陈若乔。
这里说是陈家祠堂,只是里面只有一尊佛像,没有半个牌位。
说句玩笑话,陈家还没开始死人,也没啥祖宗。
萧可云一进祠堂,就被刘婆子强行押着跪在地上,她的婆婆慕怀贞在白珠珠的伺候下在品茶。
一看见她,便是满脸的厌恶。
“贫女就是贫女,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慕怀贞身边另一个荣婆子将两条一模一样的绣帕,放在了她面前。
“你自己看看,穷疯了,都敢变卖陈府的东西了……”慕怀贞怒不可遏的说道。
萧可云拿起地上的两条绣帕,一条是真丝的,另一条云锦缎。
这两条绣帕的布料都十分的名贵,特别是云锦缎,手感丝滑,清透如玉一般的色泽。
萧可云前世听白之韵讲过,这云锦缎是晋城独有的特色,价格昂贵,清朝灭亡之前都是贡品,是献给宫里娘娘们的。那时云锦缎也是晋城姑娘们的嫁妆,家家户户的姑娘出嫁前几年都要织上几尺,做衬衣,做肚兜,做帕子。没有姑娘舍得用它做身衣裳。
可是什么时候这云锦缎是陈府独享了,陈大帅进城后,慕怀贞下的命令,烧掉了全城姑娘家的云锦缎,从此只有她慕怀贞一人能穿云锦缎。
这晋城的姑娘们,连用它做个帕子的机会都没有。
陈家霸道,又自恃尊贵。而白之韵掌权后,直接做起了云锦缎的生意,赚的盆满钵满。
陈若乔是觉得以她的家世是不会知道这云锦缎的规矩的。
若没有重生,她确实也不知道。
萧可云深吸了口气说:“娘,媳妇没有变卖云锦缎,这条帕子是媳妇绣来自己用的,只是被人偷了,不知道为何出现在外面!”
“萧可云,你还敢狡辩?”
慕怀贞可不管她是不是冤枉的,她只想趁着陈大帅不在,处理了她,好娶她中意的白珠珠做儿媳妇,好抹去她这一年来,因为娶了穷家女所丢失的颜面。
她用眼神暗示荣婆子,刘婆子动手。而荣婆子已经事先准备了麻绳,是慕怀贞进祠堂前就暗示过她准备的。
刘婆子傻眼了:“夫人,您要杀人?”
“少夫人罪不至死啊,夫人!”
刘婆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少夫人是大帅亲自同意进门的,杀不得啊……”
萧可云知道,刘婆子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才吓成了这样。
她抬头看陈若乔和白珠珠,这两个她前世的仇人。
今生也在不停的害她的人,一切才刚刚开始,他们就想要她的命了?
因为她没有前世那么听话吗?
她看见陈若乔脸上冷冰冰的,满脸的不在乎,好像他娘要杀的只是一只跟他无关的,猫猫狗狗。
而令她意外的是,前世最恨她的白珠珠却神色慌乱,小心翼翼的问慕怀贞。
“干娘,这就杀人,是不是太残忍了?”
“珠珠,此女是坏到了根了,骨子里的穷酸小家子气是打出生就长在血肉里的,你是千金小姐你不懂,云娘是没救了,只有死才能保住陈府的名声!”
慕怀贞狠厉的说道,那尖锐的声音带着刻薄与恶毒。
慕怀贞失去理智了,急于达成目的的她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萧可云轻蔑的笑了。
“娘,您看不上我,怪我毁了若乔的姻缘急着拨乱反正,可是您连个理由都想不出来。您说我萧家骨子里穷酸,我萧家就是个挖草药的,可是陈家祖上是什么?你慕家祖上也是一种地的贫农吧,您的父亲只是在晋城做了六年县令而已!”
她今天豁出去了,声嘶力竭的喊话透着一股子悲凉,而她说出来的话更是震惊了全扬所有人。
“娘,您看不上我,我也不稀罕您这帅府,我萧可云今日自请下堂,我与陈若乔离婚,我也不该死在陈府!”
“萧可云,你跟若乔离婚,晋城的百姓怎么看待我们督军府,怎么看待若乔这个少帅?”
慕怀贞气的噌的站了起来,发起疯来更像个市井泼妇。
“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死了,给我儿子腾出少帅夫人的位子来……”
她尖叫着,像个厉鬼一般的指挥荣婆子和刘婆子动手。
“用麻绳套住她的头,给我勒死她,我要看着她死……”
慕怀贞发疯般的催促着她身边两个最得意的婆子杀人,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美艳扭曲的脸上带着嗜血的癫狂。
她旁若无人的发出了怪异的笑声,那声音刺耳的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萧可云被荣婆子死死的按着,刘婆子颤抖的手,将麻绳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少……少夫人,老……老奴救不了你了,您要死了,可别说什么糊话,别害我女儿啊……”
刘婆子哆哆嗦嗦的收紧她脖子上的麻绳,可是已经吓破了胆子的她,根本不敢用力拉紧绳子。
萧可云绝望了,重生回来,她就是来走个过扬,还提前五年死了?
眼看着绳子勒着她的脖子,她喘不过气来,突然,白之韵熟悉的,带着戏谑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一切。
“师娘,今日祠堂好热闹啊,怎么没人请我来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