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在前面笑的直拍大腿。
然后，手机那边的人，对着他们车的位置，悄悄地比着拳头。
“哎，这会儿有个高清的望远镜就好了。真想看前老板吃了屎又喝了尿的表情。”
事实上，接下来的效果也不比她亲眼看着差。
凌皓的朋友也真是毒舌，说的话，尖酸刻薄，老板哪儿疼就往哪儿戳，末了再撒上盐和孜然，最后出锅前，撒一把鲜红的辣椒。
“先生，您也不用刻意瞒着。您这套房子的情况，整个小区都传遍了。先是嫂子在这金屋藏娇，住了两年。接着又被告知是极恶的凶宅，如果我真的买了这套房子，还得冒险多请几位大师过来做法。”
前老板手开始攥拳头。
这位道友依然没停。
“大哥，你这心也太大了。嫂子养那小白脸，养了两年，您愣是一点没发现？这房子是不是克你啊？您也别跟兄弟争了，多降点，小弟替您承担这份苦难。”
前老板的拳头攥紧。
“大哥，您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看来这房子真克您呐，难怪这么冷的天，您让我们在楼下谈呢。您刚才就在那屋里待了几分钟，就这么严重啊？”
前老板开始举拳头。
那人一把握着前老板的手，声情并茂地开始下一番演讲。
“大哥大哥，我帮你打120吧，顺便再打个110。您可不能碰瓷啊，我就来看看房，怎么还把您送医院了呢。警察来了，您可得说实话啊。”
说完，就示意旁边同行的人开始录像拍视频。
“你拿着手机拍视频吧，别房子没买上，反而被人讹一下。这年头，什么奇葩都有。”
前老板的脸色，就像是冬日里翠绿的韭菜。
鲜绿鲜绿的。
“大哥，我可不是说你啊，我只是想给自己多加一层防护。”
车里三个人都笑的止不住，拍着腿叫好。
“大哥，要我说啊，这房子您折价卖给我，然后就跟嫂子，呸，还叫什么嫂子，跟那渣女离婚。让她净身出户，把面子找回来啊。
这房子，您就不用再看了。我要是您，多看一眼都糟心。
你看，那俩人说不定在这房子的哪些角落做过哪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呢。你看了不糟心吗？再多想点，脑子里就跟小黄片一样的。哗哗哗过电影似得，听说现在的小孩儿，花样可多了。
说不定嫂子就是因为这点，才把他藏到这里，养了两年。
大哥，您跟小弟说，您是不是，不太行？满足不了嫂子啊？”
前老板攥紧的拳头，开始挥舞了。
可凌皓的朋友，指了指手机。
“大哥，可不能动手啊，录着呢。”
前老板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这个人在戏弄他。
“到底是我哪个同行派你来恶心我的？老张还是老徐？”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想买啊。想捡便宜。”
前老板气鼓鼓地走了，凌皓的朋友还在后面叫嚣。
“大哥，当断则断。这房子您决定给我打电话，或者我去帮你办离婚去。”
钟嘉一笑的流出了眼泪，“你们哪找的人啊，太能白话了。”
小雨打包的水果也没怎么吃，三个人只顾着笑。
嘴皮子很溜的那个人，朝着他们走过来，边走还边看着手机。
副驾驶的门打开，“唐总好。”
钟嘉一很吃惊，“这不是凌皓的朋友？是你们公司的人啊？”
“法务部的，何光。”
律师啊，难怪嘴皮子那么溜。
“唐总，视频我发过去了。那人表情，还挺逗。”
钟嘉一这会儿才明白，这哪是凌皓的主意，根本就是唐玚授意的。
唐玚说了一句辛苦，何光就走了。
随后，唐玚拍拍凌皓，“走吧，戏看完了。”
钟嘉一这会儿的状态跟刚才完全不同，默默地坐在那里，看不出情绪。
车子启动后，唐玚才轻声问她。
“怎么了？”
钟嘉一摇摇头，“就是觉得，外婆说的那句话挺对，善恶终有报。”
钱老板的妻子，看着也是贤惠恬静的女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出轨小鲜肉。
“还真是善恶终有报啊。”
回去的路上，钟嘉一越想越觉得不对。
“不对，不对，唐玚。他妻子出轨，并且金屋藏娇在这个小区。这些消息，是老板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你，对不对？”
这下就能说的通了。
这么闭塞让人难以启齿的隐私，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传的满城风雨呢。
“所以，出轨和被发现，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凌皓在前面自觉屏蔽了后面的问责，这时钟嘉一的手机上，收到唐玚转发给她的，高清视频。
“先看看，有没有你期待的效果？”
现在这个答案还重要吗？
笑也笑了，乐也乐了。
钟嘉一看着手机里的视频，镜头直接怼到前老板的脸上。
看着他脸色，由红变绿，到视频的最后几秒，他气鼓鼓地离开。
果然，只有看了影像，才觉得更加过瘾。
“这只是视频，等何光回到公司，把录好的音频转发过来，我再给发给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多听几遍，说不定就不用喝酒或者吃安眠药了。”
“唐玚，谢谢你。我知道，这并不简单。”
唐玚被她突然正经的道谢，弄的有些无措。
“哎，你忘了爷爷说什么了吗？女孩子就是要宠着的，送你上班，接你下班，陪你逛街看电影。这不都是本分吗？更别提这些了。
钟钟，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呢，还是有点能力的。日后护你安逸一生不成问题。在我这里，你可以作可以任性，至少目前我对你，没有底线。
你尽可以发疯似的试探我，我也挺期待，自己对你的底线，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钟嘉一葱白的指尖，紧紧攥着手机。
反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好，我也答应你。会认真考虑，也会慢慢养成有事就找你的习惯。可是唐玚，这本就是矛盾的。现在，我很难完全信任一个新认识的人，哪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