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周...”沈渡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好，那就一周最多一次，日子随你定。沈总去拟合同吧。”

    沈渡脸色阴暗，小声嘀咕着“是一周七次。”不过心虚的沈总怎么敢让江助听见呢。

    合同拟好了，洋洋洒洒好几页，以商业合同为模板，江凉川看了几眼，发现有点不对劲，明明自己是甲方，怎么合同里都是对甲方的限制和要求。

    江凉川指了指合同的一条：“合同期间，甲方不允许和除乙方以外的同性或异性有过于亲密的举动，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拥抱，亲吻，性行为，如违约，合同期限自动延长一个月。为什么只约束我。”

    沈渡眼眉上挑，不屑的说了五个字：“我不会乱来。”

    江凉川继续往后看，既然是包养合同，那么最后一定会落到包养费上，沈渡贴心的把填写金额数字的一栏空了下来。

    沈渡的眼神跟着江凉川的手指，看到他指了指空白处，于是像个课堂上答对所有问题的小学生一样自豪的说：“不知道你的心里价位是多少，留着给你自己填。”

    只见江凉川顺手拿了一只笔，白皙纤细的手指在上面轻松勾了几笔，沈渡不止一次惊艳于江凉川作为男人的手，不只是现在，从第一眼讲到江凉川时，他最先注意的并不是江凉川冷峻从容的脸，而是那双比女人还白皙却明显骨节分明，强劲有力的手，他看过无数次江凉川用双手帮自己提沉重的行李箱，细的像要折断的手指却那么从容不迫，还有那唯一一次的欢爱，床上的江凉川用这双手牢牢的攀着自己的后背和脖颈，温柔而多情，他们曾经肌肤相亲，却没有牵过手，沈渡很想知道，这双手牵起了是什么感觉。

    在沈渡走神的时候，江凉川已经把合同推回给沈渡，他看了看，江凉川在空白处写着----1000元。

    每月1000元的包养费，沈渡心里想着，每个月给江凉川报销的早餐费都不止这个数，看来江助也只是拿包养当借口想和我发展试试吧，江助原来是这么害羞腼腆不愿直接表达感情的人，他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吧，沈总在心里脑补了一出江助理对自己暗生情愫的剧情之后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江凉川看到沈渡的一脸的得意的表情，连忙解释到：“我只是不想你哪一天突然幡然悔悟，因为高额的包养费而把我一脚踹开，到时候我连助理的工作都保不住了。本来你给那么高的助理工资让你睡一睡也不是不可以的，不是有句话叫，白天助理干，晚上干助理吗。”江凉川说着把头慢慢的贴到沈渡的脖颈旁，缱绻的眼神和炙热的鼻息浇的沈渡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脸色也被熏得通红。

    他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自从那天和江凉川做了亲密之事之后，他发觉江凉川完全一改往日人设，之前的江助就算不是清心寡欲的苦行僧，也绝对是温文尔雅，循规蹈矩的员工，可自从酒吧那一样，江助就好像被换了剧本，修改了人设一般，时不时的暴露出狐狸精一般的勾人属性，这样的江助，让他像一头猛兽控制不住就有随时捕猎的可能。

    江凉川看着沈渡泛红的眼眉，随意瞥了一眼楼下的方向：“今天是协议的第一天，你要是想留宿的话，楼下有24小时情趣用品店，我没有在家储备计生用品的习惯，所以要麻烦沈总跑一趟。”

    沈渡的脸于是烧的更红了，他今天本来就是来照顾江凉川的，即使现在江凉川百般撩拨，他也没想在今天做什么，他只想好好的，真诚追求，但是看江凉川的态度，应该就是把他们的关系当成货真价实的包养了。

    沈渡叹了口气，看了眼手机说：“你看着不发烧了，现在十点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沈渡拿着外套刚要往门口走，又回头盯着江凉川，语气平静且坚定“江凉川，我之前确实没有喜欢过人，更没想过我有一天喜欢的人会是个男的，当了三十年的直男，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情你觉得很容易吗，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是想在协议的约束下认认真真的追你，你的勾引对我来说奏效，可是现在不是时候。”说完，深度轻轻的带上了有些锈迹的金属门。

    江凉川这一晚睡得很好，虽然昨天发烧了一天，但昨晚吃了沈渡定制的营养粥还有专门去楼下买的火锅，肠胃却没觉得不妥，也许心理原因更重要一些，沈渡昨天的一系列举动，终究是让他觉得这个名字温暖了一些。

    江凉川朦胧中去摸床头的手机，沈总没有对早餐的特别指示那么时间刚好去接沈渡上班，这时江凉川无意间看到柜子上的合同，心想着，这种不具备法律依据甚至堪称儿戏的包养合同也就沈渡这么幼稚才会信。对江凉川来说，他只是陪着沈渡玩一玩过家家的游戏，等沈渡腻了就好了，一切都不会变化，他也不想有任何变化。

    江凉川准时七点下楼，却在老旧小区的楼门口看见本该自己开着的车，驾驶员位置坐着昨晚的甲方。

    江凉川拉开后车门上车，发现车里的空调已经打开了一段时间了。

    “你昨晚把车开回家了，然后早上很早出门来接我，并且在楼下等了一段时间。”江凉川用叙述的语气表达了疑问。并且在对方没回答的情况下，手里被塞进了热腾腾的早餐，蔬菜三明治以及热牛奶，是沈渡喜欢的一家早餐店买的。

    “追求别人不就是应该早上接，晚上送，早午晚餐贴心安排，送花送包送衣服，察言观色嘘寒问暖吗？早餐是我们常去的那家，买的你常吃的套餐。”沈渡已经很快的进入了追求者角色，汽车适时的发动了。

    江凉川坐在车后座，即使他现在看不见沈渡的脸，也知道现在他脸色一点挂着“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其实我不爱吃那家店的东西，特别是蔬菜三明治。”说好的沉住气和以前一样，但是江凉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现在对沈渡的容忍度直线下降，原来恃宠而骄真的是所有人类的共性。

    沈渡握着方向盘的手晃了一下，脸色也沉了下来：“之前没有说过啊，我以为你喜欢吃。”

    “那是因为你喜欢吃，而且沈总一次都没有问过我喜欢吃什么，我一直都喜欢吃油腻的东西。”江凉川决定破罐子破摔。

    沈渡像犯错误的孩子一样，只是噢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早餐。”江凉川打开了精致的早餐盒子，在到公司之前把早餐都吃掉了。

    上午公司有例会，江凉川照例坐在沈渡的旁边，把各部门的重要事项逐一做记录，再整理发给沈度，部门经理们都对自己手头的工作进展和遇到的问题在会上讨论。以往的沈渡都是表情严肃，并不时发表决策性意见，今天沈渡好像一直心不在焉，而且一直不停的在手提电脑上打字，江凉川想着，早上接上班的工作被沈渡替换了，难道作会议记录这个工作沈渡也要抢走，原来这就是沈总追人的方式，好幼稚，不是，好贴心啊。

    “明达集团对我们这次的报价一压再压，已经跟他们解释过是原材料涨价的问题，可是他们说这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他们不管，他们就要原来的报价。”运营部的刘总顶着一头快秃顶的稀疏头发，大发牢骚，等着沈渡帮他解决这个大麻烦。

    沈渡眼神专注的对着电脑打字，嘴角还泛起一丝笑意。没有说话。

    大家长方形会议桌前，大家安静并专注的看着沈渡。

    沈渡专注的在电脑上打字。

    “沈总？”刘总油亮的脑门渗出了汗。

    沈渡依旧专注的打字，没有说话。

    会议室里一度安静的可怕。

    江凉川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大家都要窒息了，于是他在桌子下面用脚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