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微微睁大眼睛,一时失语。
楚晚宁的脸色阴郁,眉目天生狠倔,傲气分毫不减,薄唇启合,字字带冰:
“十几年来身处将军府与大明宫内卧薪尝胆,能从先太子叛军中全身而退,平步青云做到梅花内卫之首。师明净,你如果不是个混账,确非常人能及。”
“你口中的混账,是默啜人和突厥人景仰的勇士。”
“滚。”
“你确实脾气不好。”师明净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楚晚宁愈发沉默,半晌才开口问道:“骁骑军怎么样了?”
“布尔津是个漂亮又广阔的山谷,做骁骑大将军和亲军的安眠之地很合适。墨大小姐虽然逃脱,但她被我突厥铁骑围攻重伤成那般,现在就算还没断气,也是个废人了。”
楚晚宁咬牙:“墨老将军曾救你于生死,从小将你养大。”
“救我于生死?我母妃出身卑微,被突厥王强抢入宫后没几天就抛之脑后,我们母子受尽轻视侮辱。亲眼母妃被践踏至死的滋味想必没几个人明白,要不是我先一步向父王自请,设计入长安将军府,以身入敌只为保全性命,怕是早就没有什么师明净了。”
“他墨微雨生来什么都有,父慈母爱,家世显赫,连你的眼里也全是他。”
师明净的脸上浮起胜利的神色,“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尝到了家破人亡,进退两难的境地。”
楚晚宁心中一颤,终于转过头,抬起睫羽对上师明净的桃花目。
师明净慢条斯理地抬起纤细冷白的手掌,指尖如品味一件稀世瓷器一般抚过楚晚宁的脸,他的心因为将要来的胜利跳得很快:
“你还不知道吧,圣上垂怜赐婚,墨微雨很快就要迎娶安平公主,做权势倾天的驸马爷了。”
“我知道你们结发成婚,但圣上捏着庭州所剩五万骁骑军的粮草,又已疑心墨微雨与窥觊龙椅的三皇子交好,才顺势以这桩婚事拉住现在手握骁骑与镇军两支军权的墨微雨。”
师明净优雅地落下最后一枚棋子,“墨微雨他不能不娶,否则墨氏全军和丞相府,就都要与三皇子一同扣上谋逆的罪名了。”
楚晚宁的脸色难看至极,身体细密地发抖,苍白的脸颊上浮起怒意:
“师明净,你竟然还与三皇子勾结,联合默啜、突厥与契丹围攻墨氏两军,陷墨燃于如此绝境。”
师明净叹道:“你还真是偏袒他。”
他渐渐俯身,在离楚晚宁只剩半寸的地方停住:“不过你真是聪明,什么都猜得到,墨微雨哪里配得上你。”
“也许是你初来人间就遇见了他,自然会觉得他最好。对么,楚宗师?”
“当年你斩杀蛇妖之时我就在殿外,上元佳节又在皇陵前遇到过你,在雁回关我为你把过脉,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但也绝非凡人,不然我也不会为你专制软筋散。这要是被圣上知道了,墨微雨引妖祸国……”
师明净终于如愿以偿在楚晚宁漂亮的凤眸中看到了惊异,指尖渐渐划过楚晚宁的下巴:“确实好看。”
楚晚宁觉得羞耻又反胃:“师明净!”
师明净贪婪地嗅着楚晚宁身上烫热的海棠香气,一手滑下去解楚晚宁的腰带,他干渴地喉结滚动:“我苦心孤诣这么久,该得我应得的奖赏了。”
衣襟散乱大开,师明净看到楚晚宁雪白无暇的脖颈,不知想起了什么,桃花目的眸色是带了血气的幽暗:
“他可真是狠。每次见到你,你脖颈上的痕迹遮都遮不住,我回回都费了很大力气让自己不去想你躺在他身下被.操的样子……”
冰凉的手指攀上楚晚宁大片结实滑腻的肌肤,又不停歇地往衣襟内探去。
“放肆!”楚晚宁脸色铁青,他想要推开身上靠近的人,却终究连抬手也不能,怒喝道,“你他妈的给我滚!”
下腹升起难耐的欲火,师明净欺身上来,喃喃道:“怪不得墨微雨这么上瘾……”
“啊——!”师明净被楚晚宁聚起的微弱金光的掌心狠狠劈在胸口,他被推摔下床,鲜血从口中喷出。
他捂着胸口,看到半撑起身体的楚晚宁口中也有大口鲜血溢出,鲜红在苍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师明净顾不得剧痛,忙起身去为楚晚宁探脉,急切唤道:“晚宁,晚宁。”
高烧与灵力伤人的反噬让楚晚宁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被打散,他重重地摔回枕榻间,陷入无知无觉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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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的话:
阿喵哪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