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操的心不要去操,现在咱这产品卖得不是挺好吗?”
“那倒也是。”周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周立的脸上又显出一副为难的神色说:“冷总,昨天业务员跟我问起销售提成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狠了狠心跟他们说,怎么着?没有提成还不干活了?”
周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可话说回来,咱也不能怪业务员。做销售,哪有不关心提成的?人家想知道卖一箱可乐能赚多少钱,也合情合理。”
冷文彬想了想说:“你先提一个方案,然后我找机会给沈总看一下。领导都愿意做选择题,不愿意做问答题。咱们得先有个东西,让她说行或者不行。你要是让她弄出一个成形的东西来,没准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周立点头说:“您这么一说我就懂了。那行,我就先写一个东西。”
冷文彬站起身说:“那先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
“您慢走。”周立满面堆笑着把冷文彬送出了门。
冷文彬走到门口的时候,把车钥匙掏出来递给周立说:“车给你留下,明天没什么事我就不过来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周立接过钥匙说:“明天周日,您就在家好好休息,有事的话我去办,要是处理不了再请示您。”
冷文彬点了点头,面色肃然地出了办公室。
回到座位后,见刚才自己给冷文彬沏的茉莉花茶对方一口没动,就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声“浪费”,便把茶水从纸杯中倾入了自己的大茶杯,然后再次靠在靠背上,神情惬意地像喝白开水一样,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
冷文彬不喜欢茉莉花茶。他认为:茶经过这样的再加工纯属胡闹。
因为,茶是茶,花是花,茶韵与花香根本就无法融为一体。
如果非要勉强合在一起话,结果就是茶不是茶,花也不是花了。
同样是再加工茶,冷文彬却一直对普洱情有独钟。普洱茶汤色浓红明亮,茶香清纯持久,滋味醇厚回甘,不像茉莉花茶那般轻浮易散,浅尝即淡。而且最重要的是普洱越陈越香,越陈越为金贵,这也正如人的经历一样,只有经过积日累月的历练,方有可能转化为独一无二的价值。
冷文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白山松仁露这块业务居然能从自己的控制下被分离出去,交给了一个没有任何饮料从业经验的黄毛丫头——陈小渔的手里。
他一向对自己很自信,在饮料这个行业,自己虽谈不上身经百战,但至少也可以称得上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要比陈小渔强上百倍。
冷文彬也从不相信所谓的管理咨询公司。他认为像柏玉京这样的角色只会空谈理论,一页页的方案都是徒有其表。说白了,这些专家顾问,摆出一副道貌岸然、口若悬河的架势,无非就是想多骗点企业主的钱罢了。若是不信,你不给他钱试一试,看看他还会不会整天泡在你的企业里指手画脚,谈天说地。
冷文彬对柏玉京的做法并不认同,他觉得柏玉京虽然比普通的专家多出不少企业工作经验,但他却机械地把跨国公司的营销管理模式用在了南溟。虽然他并不清楚跨国公司究竟是什么样的模式。
他认为,自己在做事的时候都是在重复过去的经验,难道别人就会不一样吗?经验是如此的宝贵,这么值钱的东西只要是有一点社会阅历的人都会拿过来用,难道他柏玉京会例外吗?
冷文彬出了营业部的门,向西走出了30米,叫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之后,他对司机说:“去机扬。”然后,便燃了一支烟,把车窗露出一道缝隙,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冷文彬对稀奇可乐的成败并不关心,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来南溟的目的只有一个:白山松仁露。在没有达成这个目的之前,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在这种目的与结果完全偏离的情形之下,他只有等待时机。而他坚信,自己虽然无法改变公司的决定,但有一个人却可以,这个人就是黄长生。
春城直飞北京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冷文彬已经提前订好了去北京的往返机票。他可以充分利用这个双休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与黄长生的会面。刚才在办公室的电话里,他已经做好了铺垫,他知道对于老板而言,什么样的话会受到重视。
想到这里,冷文彬悠然地吐出一口烟,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向上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