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知罪!”
文帝走下来,朝着宇文怀撅起来的屁股就是一脚,踹得宇文怀飞了出去。宇文怀吃痛,连忙爬起来,朝着文帝的方向跪着。
“你知罪?朕看你一点也不知罪,如今镇西大营有老五镇着,才不至于西夏大军兵临城下,日后无论你们哪个兄弟登基,若无老五在镇西大营坐镇,你们谁能安心坐稳皇位?”文帝气得抬起脚,见到宇文怀躲闪的样子,又把脚放下来,说道:“你府上那些谋士,天天在你耳边教唆你干这等糊涂事,尽早遣散吧,不然朕亲自下旨赐他们一人一杯毒酒。”
“明日,你就回府反省吧,闭门思过,无朕的旨意,你就一直待府里吧,朕会派禁军保护。”
“儿臣遵旨。”
文帝半点也不想看见宇文怀,转身说道:“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宇文怀转身退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文帝说的闭门思过,禁军守护,说白了就是变相的对自己进行幽禁。
宇文怀一走开,文帝回头对李穆说道:“无良谋士,教唆魏王,赐死。”
“老奴这就去安排。”
皇室手足相残,这可是天大的丑事,也是文帝的大忌,如此谋士竟然敢教唆魏王对手足下此毒手,安能留着?文帝自知魏王对这些入幕之宾的重视,所以这才稳住魏王,不让其向那些谋士通风报信。
文帝下旨,中人总管李穆督办,根本没有给魏王反应的机会,魏王府中的谋士,都被一拥而入的禁军控制住,强行灌下毒酒,并派人封锁消息。崔玉从一开始发现禁军围住王府,就知魏王的事情败露了,早已从暗道里脱了身,全府的谋士,只有他一人活下来。
魏王一回到营帐,外面的禁军就将营帐围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准靠近。魏王看着营帐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多年努力一朝尽毁。
文帝对于魏王的处罚很快就传了出来,有人笑有人愁,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襄王宇文宏,没想到啊,他半点力不出,就让秦王重伤,宇文怀被幽禁,顿时感觉自己就是天命之子,老天都在帮自己。
“宇文怀啊宇文怀,你真的太蠢了!”宇文宏大笑了一番,转头让人拿酒上来,喝酒庆祝。
宇文宏心里非常明白,此番,宇文怀做的事就像是一根刺永远卡在文帝的喉咙里,若是立宇文怀为太子,日后宇文怀登基,有很大的会手足残杀,文帝自然在立太子上,不会再对宇文怀多加考虑,就算是宇文怀拿了冬狩第一名又如何,一切白费力气。
秦王帐中,宇文杰等人也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就来找宇文宸商量这件事,苏琇雪在一旁给他们分析。
宇文昱叹了一声,说道:“五哥说的不错,父皇就只是让他闭府思过。”
“父皇若是宠爱宇文怀就不该把这件事做实,若是做实,名节有损,怎么能坐太子之位?”宇文杰放下手里的茶杯,继续说道:“难道父皇不想传位于宇文怀?”
苏琇雪站起来,走了两步,考虑了一会儿后,她说道:“父皇的做法,只怕是为了保护宇文怀,派禁军看管,对外却说是保护,说是闭府思过,却不说所犯何事。圣旨一下,谁有什么异议呢?”
“弟妹此话有理。”
宇文彦这时又提出一个疑问:“那父皇大可寻个由头让宇文怀闭府思过,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将宇文怀扣押在驻地。”
宇文宸坐起来,靠在床边,说道:“八弟此话也有道理,只怕是父皇还有其他目的。”
苏琇雪走向宇文宸,坐在床边,替宇文宸拉了一下被子,说道:“皇室手足相残,自古以来都是皇室的丑事,父皇此举虽然暂时止住人言,但是时间越久,传的人多了就止不住了,若是想彻底将魏王将这件事里提溜出来,需要找替罪羊。”
“魏王府的谋士!”宇文杰明白过来了,他继续道:“魏王能干出这事,只要说是受人蛊惑,迷失了心智,不是魏王本意,顶多魏王就是个不查的罪名。看来,父皇将魏王扣押在驻地里,应该就是派人做此事去了。”
“父皇的心思深重,圣意难测。”
……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文帝下旨,冬狩队伍开始回宫。宇文宸的伤势未好,特点安排了四乘马车,车内放有一张小一点的床,宇文宸正躺在上边,苏琇雪在一旁坐着。
回到盛京,魏王被禁军送回魏王府,刚入府内,只见他的门客全部白布裹尸,他一下子差点没站住,这些谋士可是他千挑万选,一点点从投奔他的才子中筛出来的,此刻都作了杯黄土。
“魏王府无良谋士,教唆魏王暗杀手足,妖言惑众,圣意赐死。魏王受其蛊惑,心智迷,今醒悟,自领罪责,幽居府内,闭门思过,望魏王能改过自新,亲贤远佞。”府外李穆的声音从外门传进来。
“儿臣遵旨!”
魏王怒气值直直飙升,回到府里就开始摔东西,打骂下人,一时间魏王府内鸡飞狗跳。
“回王爷,刚刚清点各位先生的遗体,发现崔先生不在其中。”
宇文怀停下摔东西的手,将一个花瓶放好,对着手下说道:“崔先生应该是从暗道里逃跑的,你且去寻人,崔先生还在,我们还能东山再起。”
“属下遵命!”
不久,文帝赐死魏王全府的谋士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都,又有些人在其中引领百姓的谈论方向,一时间魏王宇文怀渐渐成为大家心里那个受蒙骗的受害人形象,这些人就是天眼的手笔,调动百姓的说话的方向,营造出对魏王有利的一面。
苏琇雪可不惯着文帝这种做法,她回来京都的第一件事是召唤暗影在京都的负责人,打算来一次大的舆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