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贤王,见过孙尚书,王爷在里面等着。”
宇文恪和孙启明一同走入庄子,乔家两兄弟跟在后面,宇文宸和苏琇雪见到贤王进来,迎上去。
“侄儿见过皇叔。”
“侄媳见过皇叔。”
“听闻你将钱大富捉住了,钱大富的对安西郡盐税案重要性不言而喻,希望对他的审问,能挖出深埋在朝堂里的蛀虫。”孙启明说道。
众人一同来到关押钱大富的房间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绑住手脚的大腹便便的华服中年人,毫无疑问这就是钱大富。宇文宸挥手,让看守钱大富的将士解绳子。
“秦王殿下,您问什么我都说,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钱大富带着恳求的跪道。
宇文宸看向孙启明,此事他做不得主,孙启明才是盐税案的主要负责人,至于他,不过是临时委派。
孙启明上前一步,对钱大富说道:“只要你配合我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不弄虚作假,我会酌情向陛下请旨饶恕你的一部分罪责,免你死罪。”
“您是……”
宇文宸说道:“这是户部尚书孙启明孙大人。”
“多谢孙大人,多谢秦王殿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如此便好。”宇文宸上前一步,让人将从姜涛宏那里得来的账本放到钱大富的眼前,问道:“这是从姜涛宏府上得来的账本,其中记录了姜涛宏每月都会向盛京中送一批银子,你可知这背后是谁?”
“我知道,此人就是当今魏王殿下宇文怀。”
“魏王宇文怀?”贤王蹙眉,问道:“你可想清楚再回答,当真是魏王宇文怀吗?诬陷亲王可是死罪。”
“草民以项上人头担保,背后之人正是魏王殿下宇文怀。”
乔家两兄弟霎时听闻这种事,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这算是皇家秘辛吗?所以,秦王让他们一同来的目的是……要将乔家拉上他的贼船吗?乔骏不说话,拉着乔布斯转头向外看去,就当自己没听到。
“安西郡的盐税案,与乔家的人是否有关系?”
乔骏顿时瞪大了眼睛,安西郡的盐务和他乔家有什么关系,顶多是与钱大富做生意没弄清楚货物罢了,怎么还怪到他们头上了,这“关系”一词说重很重,说轻很轻,岂不是后面都由你秦王一人说了算,这是在干啥,把乔家架在火上烤,还是放到砧板上剁啊。
“钱大富,你可得好好说……”乔骏不禁说了一句。
“乔家主……”贤王转过头来看向乔骏,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乔骏顿时后背发凉,只怪自己一时多嘴,这种事情岂容他置喙。
乔骏躬身谦声道:“是在下失言了。”
贤王转头看向钱大富,说道:“钱大富你可以继续说了。”
“是,贤王殿下。”孙大富跪在地上,用袖子擦擦喊我,他还以为这中年人是护卫之类的人,没想到居然是传说中的贤王殿下,扬上除了乔家两兄弟外,全是大佬,他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他说道:“乔家之中确有其人与此事有关,便是乔家五房的乔安元,乔安西元与鲁东郡盐务乱象也有很大的关系,我们所贩卖的私盐全部来自他的手中。”
乔骏心里不由得一紧张,连忙说道:“乔安元虽是乔家人,但却是分家家主,与乔家本家无关。”
乔布斯附和道:“先前乔安元找我安排钱大富货物之事,没想到竟是如此,我乔家本家虽与此事无关,但却有帮辅之罪,我乔家愿献上白银一百万两,权当向朝廷赔罪,至于这分家的乔家,全凭各位大人做主。”
乔骏当下一惊,一百万两白银,这可是乔家两年的利润收入,就这样拱手送给朝廷,心中甚是不舍。
乔布斯见自己的哥哥还不表态,只得低声咳嗽了几声,轻声说道:“哥哥……”
听得乔布斯咳嗽几声,乔骏幡然醒悟,乔安元虽不是乔家本家的人,确是乔家五服之内的亲人,若是陛下重怒之下,牵连乔家,天呐,岂不是要满门抄斩,盐务一事,可是国库的重要来源,在这上面动手脚,和吃砒霜自杀何异。
“对对对,我乔家愿献上一百万两白银,向陛下请罪,往后五年内,我乔家皇商租子追加十万两白银,在贩盐上所得,皆归国库。”乔骏连连说道,生怕自己说少了,眼睛里还看着宇文宸等人的脸色。
苏琇雪此事在宇文宸的耳边耳语了几下,宇文宸大笑了一声,说道:“乔家主果然大方,此事本王做主,既然与乔家本家无关,我们只抓拿乔安元即可。”
孙启明开口说道:“秦王殿下我们还需要上报陛下决断……”
“咳咳,孙大人啊,本王也觉得秦王的提议不错,就这样办吧。”贤王见着孙启明还要说些什么,就拉着孙启明到一旁,低声道:“乔家如今算是活着的国库,一百万两白银这可是解了国库的燃眉之急,你也知道咱北唐的国库……”
孙启明顿时明白过来,活的乔家对北唐来说才是最好的,因为他们能为国库送来源源不断的钱财,死的乔家,只能一朝喂饱了国库,可总会用完。
孙启明说道:“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
扬上的几人各有心思,苏琇雪让宇文宸这样做,一来就是为了卖乔家一个面子,二来,就是为后续的谈判准备些筹码。乔家有罪无罪,只不过是宇文宸的一念之间,只是在卷宗上添几笔罢了。
“那就按两位王爷说的吧。”孙启明转身出了门口,钱大富所交代的,他已经知晓,接下来就是将钱大富的口供和奏章送回京都,禀告皇帝,毕竟皇子犯法,只能由皇帝决断。
“多谢两位王爷。”乔骏带着乔布斯躬身行礼道。
“两位回吧,不过抓捕乔安元还需要两位相助一番。”贤王说道。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