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景川侯看着夏棠眼中含泪的样子,心疼极了,一把搂住了夏棠,哄道:“棠儿,人死不能复生。为了腹中的孩子,你也要保重你自己。”
“侯爷,我现在只有你和孩子了。等我年老色衰,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夏棠泪眼朦胧地看着景川侯。
“不会,怎么会呢。你永远是我的棠儿。”
“侯爷,这孩子生下来了。无论是男是女,日后都是庶子庶女。在婚事上定然艰难。”夏棠看着景川侯欲言又止。
“放心,棠儿。我虽然不能休妻。但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抬你做平妻。”景川侯望着夏棠信誓旦旦道。
第二天,在清韵阁请安的时候,夏棠就故作不小心地透露出了这个消息。
虽说姜迎芝已经心死了,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迎芝还是觉得像一个巴掌甩在自己脸上一样。
景如冬看着自家娘亲铁青的脸色,脸也沉了下来。心里暗暗骂道:“夏棠,你真的是,本来不想对你怎么样了,你非要上蹿下跳。真是自找苦吃。”
景如冬刚要开口,姜迎芝就开口道:“既然侯爷想抬你做平妻,那也不用......”
话还没说完,就被景如冬打断了,“娘亲,不要意气用事。”
夏棠本在姜迎芝不用两个字出来的时候,眼神一亮。但听到景如冬打断了,内心不忿道:“真是小贱人,阻挡我的路,怎么当时不毒死你。”
景如冬看姜迎芝冷静了下来,就转头看向夏棠,开口道:“夏姨娘,回头要是母凭子贵成了平妻,这点丫鬟配不上你的排扬。这样吧,反正府里也好久没有进人了。要不后日让牙行带着人来府里,给姨娘挑选一些趁手的人。”
原本夏棠害怕景如冬使诈,想直接开口拒绝,但想到夏嬷嬷那冷血的样子,就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转而答应了下来。夏棠心想:反正也是我自己选,你也不知道我选哪个。我也不傻,总不会选上眼线吧。
景如冬是不知道夏棠怎么想,直接答应了这样也好,不用她多费口舌了。要是知道了夏棠的想法,也得感慨一句:“真蠢啊。”
夏棠虽说没有直接激得姜迎芝答应直接抬她为平妻,但也得到了别的,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回到院子里,景如冬就喊来了半夏,开口道:“你去寻几个人,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看着就娇生惯养不会干活的,一个长得很普通的,一看就勤劳能干的,塞在后日牙行带来的人里面。”
果然,后日,姜迎芝带着景如冬坐在圈椅上,景如冬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人。看了一眼,景如冬就继续低头品茶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扫向别的地方。
夏棠见景如冬没有看向里面任何一个人,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难道景如冬没在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没道理啊。”
反正也想不明白,夏棠就仔细打量起了人牙子带来的人。不一会就从里面挑出了两个人。
景如冬抬眼一看,“嚯,好样的,异常精准地把她安插在里面的两个人选了出来。”心下不由好笑,面上却不显。
原本景如冬只打算夏棠怎么选都会选到其中一个,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把两人都选中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笑意,景如冬打趣道:“夏姨娘这个选人标准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听到景如冬夸自己,夏棠掩唇娇笑道:“标准捉摸不透,就不容易被人害了。”
景如冬闻言,只能端起茶杯盖住自己唇角的笑意,心下嘲笑道:“真蠢啊。”
但同时又疑惑道:“咦,以往都是夏嬷嬷陪在夏棠身边的,夏棠才不能犯蠢。这次怎么夏嬷嬷没陪在身边?她能放心?”
景如冬也没有想到这时夏棠已经和夏嬷嬷离了心,自然是不会让夏嬷嬷来帮着选人,夏棠可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心腹。
被夏棠找了借口留在院里的夏嬷嬷也不知道,还以为夏棠仍旧很倚重自己。正在院中帮着夏棠揪出内贼呢,她哪知道夏棠就是随口胡诌了句自己的攒珠累丝云纹钗不见了。
景如冬又道:“夏姨娘,也不怕把芍药带回去被侯爷看上,收了房,给自己找了个劲敌。”
这话一出,夏棠果然瞪了芍药一眼,警告她安分点。转而笑眯眯地看着景如冬道:“这有什么,能被侯爷看上,也是她的福分,我自是不会阻拦,多一个姐妹伺候侯爷,我求之不得呢。这样侯爷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天天来我屋子里,我也能松快松快。”
景如冬闻言,含有深意地笑问道:“是吗?”转头又笑着对芍药道:“听到了吗?还不谢谢姨娘。”
芍药会意,对着夏棠行了一礼道:“谢谢姨娘。”
差点把夏棠气了个仰倒。
直到夏棠气呼呼地带着两人回去了,夏嬷嬷都没有找到内贼。
夏嬷嬷看着夏棠身后的两人,问道:“小姐,这两位是?”
“夏嬷嬷,这两位是我新买的丫鬟。”
“奴婢小云,见过嬷嬷。”
“奴婢芍药,见过嬷嬷。”
夏嬷嬷看着两人皱起了眉头,问道:“小姐怎么突然带着两个丫鬟回来了,也没带着奴婢一起去掌掌眼。”
夏嬷嬷语气与往日无异,但在刚受了气的夏棠眼中,夏嬷嬷竟是在质问自己,于是冷笑道:“夏嬷嬷还是少操点心吧,毕竟年纪大了。这么久了,一个小贼都找不出来。”
说完,夏棠就带着两人进了屋子。
夏嬷嬷被夏棠这么一刺,转头又把气撒在院子里这些丫鬟头上。
原本还比较温和的审讯,一下子又腥风血雨起来。院子里众人跪了一晚上,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夏嬷嬷依旧没有查出内贼。
翌日,夏棠对着院内众人道:“从今天开始,芍药和小云升一等丫鬟,贴身伺候我,其余人依次降等。夏嬷嬷未查出内贼,罚半年月例。”
夏嬷嬷自知理亏,也未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