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苏德彦看向冯氏，“身为当家主母，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定要负起责任。滢姐儿年纪小，难免会受人蒙骗，你仔细查查！帮滢姐儿把丢的物件找回来。”
冯氏只能应下了。
她倒不是怕被苏滢知道丢的东西到了她和苏宝媛那儿，她只是怕被人查出来她和孟天贺的关系。
苏滢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看起来还不知道她和孟天贺的关系。
她稍稍安下心来，热情地帮着苏滢查找丢掉的物件。
到了傍晚时分，列在单子上的物件和银票全部都送到了苏滢房里，以及还有两个丫鬟。
一个是苏滢房里伺候的，另一个是在外院粗使的。
“都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想趁着小姐远在江南，把小姐房里的物件顺出去换银子。小姐的印鉴，也是奴婢偷偷拿的。”
另一个丫鬟道：“是奴婢在外院帮她接头的，只是奴婢胆子小，还不敢把物件拿去当铺里当了。”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认错，全凭小姐处置！”
冯氏既然把这两个替罪羊推出来，就没打算让这两个人活下来。
苏滢垂下眼眸，只道：“母亲做主便是。”
冯氏松了一口气，“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来人，把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下人拖出去打二十杖，再让牙婆领走！”
那两个丫鬟并无挣扎地就自己走出去了，显然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冯氏又安慰了苏滢几句便离开了。
珍珠打开箱子往里一瞧，全都是苏滢丢的物件。
她便问道：“小姐要不要来看看？”
苏滢嫌弃地皱了皱小眉头，“别人用过的我不要，银票留下，其他的全部送去表哥那折成现银帮我存着。”
“好，奴婢现在就去。”
冯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把事情复盘了好几遍，都没发现哪里有疏漏的。
唯一可能的便是有人吃里扒外。
她派人悄悄地把翡翠领过来了。
“跪下！”
翡翠才进来，被冯氏的一声怒吼吓得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她怯怯地道：“夫人，奴婢做错什么事了？”
冯氏冷笑，“你还敢问我？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翡翠实在是想不出，苦恼地摇头，“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绝对不敢背叛夫人的。”
“呵，还和我装傻呢？我让你偷拿印鉴的事，你是不是和苏滢说了？否则苏滢怎么可能知道还闹了起来！你收了我的银子还敢背叛我，胆子大得很啊！”
翡翠急忙为自己分辨：“奴婢没有，要是奴婢背叛了夫人，就叫奴婢全家不得好死！对了，肯定是珍珠！那天奴婢去偷印鉴的时候，被珍珠瞧见了，当时她并未说什么。对，肯定是珍珠，夫人把珍珠喊来拷问一下就知道了！”
冯氏皱起眉头，“我喊她过来，岂不是要告诉所有人是我让你去偷印鉴的？说到底，还是你办事不利差点害了我。我要罚你，你服不服？”
对上冯氏凶狠的目光，翡翠怯怯地道：“奴婢服。”
她敢不服吗？
冯氏便对青梅使了个眼色。
青眉拿了条软鞭子来，让翡翠脱掉外衣，狠狠地朝着她身上抽打去。
翡翠咬着唇不敢叫，免得又惹怒了冯氏。
一顿鞭刑下来，她的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了。
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模样，冯氏才满意了，丢了一块银子到翡翠跟前，“拿去买点药膏擦擦。”
“多谢夫人。”翡翠捡起银子，眼泪汪汪地出去了。
珍珠带了不少下人出去了，苏滢的院子里静悄悄的。
翡翠穿上外衣，谁都看不出来她才受了一顿刑罚。
她红着眼，低垂着头匆匆往自己的房里去。
余光瞄见挡在前面的梨娘，她心里愤恨不平。
凭什么这个后来的都能越过她，成为小姐的心腹？
她便闷着头撞开梨娘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撞，梨娘闻到了她身上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心中一动。
她再出去稍微打听了下翡翠的行踪，便去和苏滢说了。
“……那翡翠从夫人房里出来，身上带着血腥味，估计是被夫人罚了。”
苏滢眉心微动。
好端端的冯氏罚她的丫鬟，其中肯定有更深的缘故。
苏滢便道：“梨娘，你盯着翡翠些。”
“是。”
……
“贺郎，我们的事差点就被发现了。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岔子？你查出来没有呀？”
冯氏一改稳重的模样，躺在孟天贺怀里撒娇，露出一片光洁的脊背。
冯氏虽已不年轻了，但平日里保养得好，且放得开，很是勾人。
孟天贺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她的肩膀，惬意得半阖着眼道：“我仔细查过了，孟氏商行里并没有可疑的人物。估计是你所说，苏滢的那个丫鬟背叛了你。这些当下人的，贱命一条，见钱眼开，偏你单纯被她哄了去。”
冯氏往他怀里缩了缩，不依地撒娇：“我就是单纯，才被你哄了来。下次大白天的，我可不会再和你做这事了。”
“我们难得见一次，现在不亲密，什么时候亲密？”孟天贺睁开眼，“我们再给旭哥儿添对弟弟妹妹吧。”
冯氏半推半就，任由他去了。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道：“孟掌柜，大小姐过来了。”
纱帐内的两条人影一惊，连忙分开了。
冯氏急得不行，“好端端的她怎么过来了？难道被她瞧见了？不行，不能再留着她了！”
孟天贺边穿衣裳边安抚她，“哪里就有这么严重？这个地方很安全，且都是我的心腹，苏滢那个草包怎么可能发现？估计是巧合罢了，你歇一歇再走，我去会会她。”
苏滢今日过来，是恰好想来取点东西的。
上一次寻回来的物件被人用过了，她不会再用。
今日是过来亲自挑选一批新的。
而不巧今日孟明澈出门去了，伙计只好去找了孟天贺来。
苏滢等了一会孟天贺才过来。
“大小姐对不住，手头上的账目有点多。”孟天贺态度亲和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