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前不久的一天,千里草在海口布置完工作和任务,把秘书、参谋、警卫都放了假,自己一个人开着一辆从海口军队司令部借来的路虎,从海口出发,开始了他一个人的旅行,为了观赏一下沿途的风光,特意经过万泉河、博鳌、天涯海角、亚龙湾,来到了三亚。然后七绕八绕的来到了狗岭。
在狗岭脚下的狗村的东头儿的一个山坳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墨绿色的小二层楼,连接村子里道路的是有几百米用石子儿铺成的路,千里草把车开进了楼房的小院儿里就停了下来,他下车就开始以他职业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家,院子里的围墙有将近两米高,用石头砌成,楼房的东头是一片菜地和一个小果园,外带一个小花圃,西头是一座化粪池改造成的沼气池,院子里停了一辆老式的背景越野吉普车,墙上四个角和两扇儿铁艺式的大门上分别有五个小风铃,看到这儿千里草会心的笑了,他知道这就是贷盅的家,因为那几个风铃就是简易的监视器,如果夜间有人穿墙而入,他就会第一时间得到报警。
一个打扮朴素但十分整洁的中年妇女从房里走了出来,主动而又热情的跟千里草打着招呼:
“您好!欢迎您来到我们家,请进屋吧!”千里草心说这人傻呀!也不问问我是谁就让进屋,他微笑着跟着那个女人进得屋来,刚刚坐下就见贷盅从楼上快步走下来和千里草握握手,介绍了一下那个女人就领着千里草走了出来,他们上了车就离开了狗村,千里草边开车边说:
“咱们上哪儿去呀?”
“找个清静的地方聊天儿去”
“师傅!我这一路可还没吃饭呢?”
“到了地方就有饭吃了。”
他们吃完了饭就洗开了桑拿,在桑拿房里开始了他们之间的密聊,千里草说:
“师傅!你还好吧,有什么困难吗?”
“只要有钱,就没有困难!”
“那个小姐是谁呀?”
“我老婆呀!”
“比您小不少吧?”
“三十六岁。”
“她知道您的身世吗?”
“哪能让她知道?告诉你说吧,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事情。”
“您的钱够用吧?您可别跟我硬客气,苦着自己个可没有人心疼你。”
“够用!死了也花不完,还有差不多一千来万呐,我琢磨着,等我不能动弹了就给我这个老婆留下五百万,剩下的捐给一家敬老院,我就死到那里完了。”
“您的孩子知道您在这儿吗?”
“不知道?我都十多年没跟他们联系了,我怕对手知道了给他们惹祸呀!”说着贷盅的眼睛湿润了,千里草看着贷盅,不免心里有兔死狐悲的感觉,这样一位有着赫赫战功、在全球横刀立马几十年的资深特工,晚年却这样的消沉和无奈!想到这儿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看着师傅简单的说:
“师傅!我想退出谍报行业,到政府去做官,想听听您的意见。”
“不可以!你这人在佛门六根不净、入商界狼性不足、涉官场脸皮不厚、搞研究耐性不常!”
“师傅!我都快奔五张半了,我真不想晚年过您的这种日子。”
“你以为师傅想过这种日子吗?早知三日事,富贵一千年!这话一点儿也不错,我就是早年没有策划好啊!你就不同了,但你这样的人不能当官,那会晚节不保!不信你就试试,后悔可别来找我!”
“那师傅认为我干什么好呢?”
“换一套身份、也换一套面貌,写书!你有这样的天分,在你的思想的海洋里徜徉,就不会像我这样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