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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章夏赤松酒中吹牛皮高世才事后织罪名(第1页/共2页)

    夏赤松十五岁和简得志一道学打铁。十七岁时,两人咕咕咙咙,商议了好多晚上,后来就跑到西港冲,参加了新四军。再后来高敬亭出事,这支队伍改编,大多数撤到苏北,只有少数几个人到了庐江,后来被调到江南,夏赤松和简得志就在其中。皖南事变中,简得志有幸游过长江,找到了新四军,继续革命;夏赤松受伤成了俘虏,在国民党医院治了一年多才好了。也是他觉悟不高,伤好后就当了国民党兵。在国民党里当兵没有两个月,有一次行军,到了一个地方休息吃饭。国民党兵行军煮饭不做菜。菜从哪里弄?到老百姓家里去找,找到什么菜就吃什么。他生来乍到,不懂这些规矩正端着碗发愣呢,班长喊他:“老夏,走哇。”

    “老总,去哪儿?”

    “弄菜去。”

    他端着饭碗随班长进了庄子。班长经验多,找了一家房屋漂亮、门楼高大的人家,说:“这肯定是个老财。进去。”

    二人穿过头进屋子,过了天井,进到二进,一个人影也没有。国民党过兵,老百姓就要跑反,因为他们抢掳淫掠,无所不为,人们害怕,早早跑光了。他俩来到二进厅屋,上沿有个书案。书案上东头放了一个坛子。班长以为里面有咸菜,揭开盖子,一看是米。班长多老练,他把二指条往下一插,好家伙!随手把饭碗一放,说:“快把门闩上。”然后把坛子搬下来一倒,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洋。他左手抓着往左边衣袋里塞,右手抓着往右边衣袋里塞。夏赤松愣愣地傻站着。班长说:“傻小子,你还不装吗?这是老财的钱,不花白不花。”夏赤松这才开始装。

    俗话说:“穷汉腰里一块铁,走三走,捏三捏。”有了洋钱,夏赤松就受罪了。他先头干新四军,纪律特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所以从没有操过这份心。现在这钱放都没地方放。白天行军走不动路,晚上站岗不放心铺,钱在铺盖下呀。后来,他实在熬极了,有一夜临到他站岗的时候,就悄悄地脚底板抹油——溜了回来。

    夏赤松发了财回来,高老婆子把他当大大老子看待,逢人就夸夏赤松孝顺、能干,骂高世才不成器,是脓包蛋,是折货(注1),再也不虐待夏赤兰了。

    高世才呢,来了个上翻底,成天围着夏赤松转,“大哥长”,“所以短”,要不就是“所以短,”“大哥长”,喊得到口酥,泄口甜(注2)。早上,他把夏赤松端洗脸水,拿牙刷,挤牙膏,一天三顿伺候得周周便便;晚上,他替夏赤松舀洗脚水,搓脚,揩脚,倒洗脚水。没话都要扯上几句,

    注1:折货,土语,不完整、不美观的陶瓷器,卖时要打折。

    注2:到口酥,泄口甜,土语,本意指食品特别酥脆香甜,此处形容特别亲切。

    不到夏赤松睡着,他站在床边不离开。夏赤兰提醒哥哥说:“哥,高世才不是好人。你别让他把头旋昏了,到吃亏时,可就迟了。”

    夏赤松早把那些旧事忘得一干二净,自以为是江边的麻雀——搪过风,抵过浪,经历过大世面,眼睛能看准人,觉得高世才对自己比亲兄弟还亲,一定不是记仇的人,一定早把以前的事忘光了,所以,他竟责怪夏赤兰多嘴,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有一天,夏赤松心血来潮,叫高世才找廖道龙、桂如山,他们四人在一起喝酒。当时六户庄座落的地区是国民党的天下,自从高敬亭一死,新四军东移,这里的党组织就转入了地下,只是偶尔有几个游击队偷偷摸摸跑一跑的。世面上都是国民党的人。老百姓只知道蒋介石,像毛主席,朱总司令,那是刘邓大军来了之后才知道的。所以当时天河县的乡下人都不认为新四军能成气候。夏赤松有几个臭钱,三盅酒下肚就烧包,脸红脖子粗地瞎吹起来:如何如何打死多少鬼子,又如何如何打死了多少新四军,至于他十七岁参军,五年中打死了多少国民党兵就不敢讲了。只吹得云里雾里,天花乱坠。桌上几个人都知道他在胡吹:一共只干了两个多月的国民党,能跟新四军打多少次仗?何况还是国共合作时期?但谁也不撤他的劲(注1),都伸着大拇指,这个夸他“英雄”,注1:不撤他的劲,土语,这里是不反驳他。

    干一杯;那个夸他“了不起”,再干一杯,直喝到日衔西山,方才罢休。当时只以为酒席桌上胡侃神聊,说说笑话罢了,哪知道后来竟成了弥天大罪。

    接下来,夏赤松又买土地又盖房,正好遇到解放,被打成地主。实际上,他一个租子也没收,一个长工也没顾。

    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这里是两党交界。后来刘邓大军在张家店子消灭了国民党的八十八师,这里就是人民的天下了。土改那阵子,高世才成天跟在土改工作队后面顺。工作队把他看成是积极分子。他跟工作队说:他是雇农。随母改嫁来到六户庄,受到继父父子的虐待,成了夏家的长工。所以哇,他上无片瓦,下无扎锥之地。本来他是一个太上皇,这晌子竟成了当然的雇农。其实夏家当时的土地,按八个人算(当时夏同久已经出世),正好不进不出,是个中农。可是高世才成了雇农,不是夏家人口;夏老爷子刚过世;夏赤芳、夏赤兰出嫁;一下子少了四个人,当然就是地主了。高世才呢,从哥哥夏赤松家分了房子,分了地,却又不是兄弟分家,而是分地主老财夏赤松家的财产,并且还当上了民兵队长。

    这里需要插一句,这时简得志已转业到地方上来了。

    既然当上了民兵队长,那就要干毫弹唱(注1)。一天晚上,高世才找到夏赤松,提起那次喝酒夏赤松说打死新四注1:干毫弹唱,土语,干一些了不起的事情。

    军的话,夏赤松知道大事不好,连连说:“好弟弟,那是我猫尿(注1)灌多了,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你可别当真。”

    高世才说:“哥,所以哇,我不当真。可是,工作队已经收到匿名举报了。要不是我压着,所以哇,恐怕已经调查你了。”

    “多谢贤弟,你大恩大德,我终生不忘。”

    “好吧,我在工作队面前,替你说说话,所以哇,你要写个证明材料。”

    “什么材料?”夏赤松问。

    “……”高世才压低了声音。

    “这——这——”夏赤松说,“这怎么照?这怎么能干?”

    “你要是不写,所以哇,你的忙也就难帮了。”高世才说着拿腿就要走。

    夏赤松知道,他这一走,自己立即就会大祸临头。踌躇良久,叹了一口气,说:“好,我写。”

    “所以哇,”高世才拿出了一张长形的纸,铺在夏赤松面前,“你写吧。”

    夏赤松依照高世才的意思写满了一张纸,高世才看了,嘿嘿一笑,说:"签个名字吧。所以哇。”

    夏赤松签了自己的名字,高世才满意地拿起那张纸,往衣袋里一揣,吹着口哨,轻悠悠地走了。

    注1:猫尿,土语,自贬的话,实际是白酒。

    他前脚一走,夏赤松就双手抱头,哭了起来:“我对不起老简呀。”到底写了什么,连廖道梅都不知道,夏赤松到死也没告诉她,只是叮嘱:“如果老简有麻烦,就叫他去找章裕林。”

    高世才可真是脚板生疮,头顶冒脓——坏通了天。他说工作队收到了匿名检举信,其实那信就是他自己写的。这以后没几天,他找到廖道龙说:“工作队说了,知情不报,所以哇,罪加一等。你跟夏赤松是郎舅关系,你不说,他的罪也是那么重。所以哇,你反而落了个包庇罪。你倒不如主动。”

    廖道龙一听,怕得不得了,就把那天喝酒夏赤松说杀了新四军的事写出来了。高世才用同样办法,胁迫桂如山也写了同样的东西。工作队调查时,他又出了个证明。这样一凑,三槽对案,铁板钉钉,罪证如山。说夏赤松一条罪状,抢劫民财;二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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