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对晓琳万分焦急的等待中,新的学年开始了。
按照惯例,第一周都是新生开学报到和入学教育,学校里没有安排具体的课程。我的化学属于基础课,所以要等到一周之后。再说我现在根本也没有那个心思,故此我先到学校象征性地报了个到,与对桌的刘老师打了个招呼,要她事事多操点儿心,然后一抽头我就又回到了我的别墅里来,再也不出门了。我要专等着晓琳回来,我怕她万一回来了我没在,就真得相互错过了。
晚上在睡觉前,我象是得了某种预感,她必会来见我的。于是我又重新找出那盘磁带,让柔婉的音乐在整栋别墅里水一样流淌。她肯定会听到的,她知道每当这音乐响起便是我在想她,而她也是极其喜欢这段音乐的,她曾经说过,这音乐象是一位女子的忧郁眼神。
正在我于音乐中泪流满面的时候,她悄悄在屋角出现了。她毫无声息地坐在我的身边,掀起她的裙角来为我擦拭着泪痕。我睁开眼睛,紧盯着她深陷的眼窝,一把将她抱在了我温暖的怀里。我知道,在离开之后她对我也有着日夜不停的思念。
经了长吻之后,我们在床上相对而坐,我抚摸着她修长冰冷的玉指,与她仿佛不经意地提起了湖边的老人。她并无紧张的神态,偶尔会点点头,好象她与老人比我认识的更早一些。我见她并没有主动说出老人是如何帮助她的情况,也没有透露半点有关生死法则的内容。我便直奔主题而去。
你这几天连个面都不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把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攥在我的手心里。
没有啊。她的眼光游移不定,分明是在躲闪我。
你的眼睛不会说谎,你肯定有事。我追问下去。
真的没有什么,只是我游荡在外必会受到惩治,不自由了。她的语气不够坚定。
我盯着她看,并不理她的话茬。她低下头去,避免与我的目光对接。
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吗?说话的同时我把她的手紧贴在我的脸上,泪水再一次流过她的指缝。
你的心就是我的心,我还能不清楚吗?咱们相聚一次不容易,应该高高兴兴的才对呀,你一个大男人家家,总这样哭哭啼啼的,千万别这样了,啊。她的声音略有颤抖。
为什么相聚一次不容易?我惊恐地问道,我感到她的话里有话。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她黯然地说,恐怕我以后不能再来了。
为什么?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定是在骗我。我不依不饶地说。
什么也不为,你别再问了,我来来去去的只会害了你的。她痛苦地说,有了你的爱,我就知足了,我不想重回阳世报仇了,我放弃了,我只要死了这份心,就可以入了鬼门,在阴间讨生活了。
说到这里她一把扑到我的身上,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嘴里含浑地说着,谢谢你给我的爱,我会在地下为你祈福的。从她的哭声里我能知道,她并不甘心就此放弃,她是为了我着想才决定这么做的。她的转变肯定与那个所谓的生死法则有关,为了我她才不得已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不然她一个孤魂游鬼已经在外漂泊了这几年,怎么会突然罢手呢?
我将她推离了我的肩膀,郑重地对她说,你不是存心欺骗我的感情对吗?你不用谢谢我,更不用说一些为我祈福这无关痛痒的话,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如果你不答应,我宁肯去死,到阴间去找你,这样我们就能天长地久了。
你千万不能做傻事,那样我就更加罪孽深重了。她还想劝慰我忘了她,从此开始新的生活。
把那个生死法则告诉我——我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她到底抵不过我的强求,一边哭着一边细细地对我说了。说完时她抬起头来,用朦胧的泪眼望着我,本以为会遇到一张惊讶乃至退缩的脸庞。
我借。我坚定地说,好吧,咱就这么办,我在三生之外等你,咱们痛痛快快地做一回阳世的夫妻。
我不同意。她执拗地反驳我说,这中间但凡有个差错,你死了也白死,我又怎么能苟活?
对于这其中的变化,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胸中的爱火已将我的人送到了沸点。我不怕,我什么也不图,只要你爱过我这就够了,若是你在阳间过好了,既便是把我忘了,我也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