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炎的王府空前热闹起来,宫里不停有赏赐送来,朝中众臣哪肯放弃这个机会,纷纷捧着贺礼接踵而至。纪筱初静静的站在庭院里,此情此景如此熟悉,满府的张灯结彩把她带回了半年前的南朝宋的东宫,半年前,刘劭也是这样迎娶了侯婉茹,今天又是这番景象,只不过女主角换成了自己。恍然间,一个念头蹦了出来,如果男主角是刘劭,那将会怎样呢?想到这,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会想到嫁给他呢?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我的王妃,是在这陶醉吗?”
纪筱初一惊,猛回身,拓跋炎一手抚着腰间的胡刀,弯曲的手肘撑起绒黑的披风,一头黑亮的发此刻难得的柔顺的披在身后,一张帅脸递过来,快要碰上她的鼻尖,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你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她吓的往后闪了一步。
“难不成我还要边走边摇着铃铛,说我来了吗?”拓跋炎还是笑望着她。
那不成了赶尸先生?纪筱初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只会胡说八道。”回过头去又看着忙碌的下人。“不过,我一直想要问你,娶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呀,我什么权利也没有,又是一个外邦女子,娶我是百害无一利吧?相反,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娶端阳郡主,看得出,她对你是用心颇深的,娶了她,还可以仰仗她爹的势力,对你实现野心也有很大帮助,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
“什么野心?每一个皇子都有继承大统的权利,太子不过是命好,早生出几年,生性懦弱,文武俱难服众,我大魏的天下会亡在他的手里。”拓跋炎一脸的不屑。
“不过话说回来,娶你也并非如你所说百害而无一利。”
纪筱初回过头看着他,“不要告诉我,娶我是你迷惑众人的幌子,是让人松懈的一计麻药。”
“果然是先知,我就知道娶你是对的。”拓跋炎顿了一下,看向庭院,“我手握重兵,本就是父皇的心头一患,但碍于连年征战,我屡建奇功,又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尚未对我下手,而宗爱,早已成为他的心腹大患,如果我娶了他女儿,哼,那就连瞎子也看出来我们会联合在一起,那不就成了父皇处之而后快的眼中刺了吗?况且,宗爱在朝野虽党羽众多,但还未达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殿中尚书源贺就是他的死对头,我也不想现在和他结仇,朝廷中本就关系烦冗,少一个敌人就相当于变相的多一个朋友。我想作为先知,你应该很了解这些吧?”他把眼光收回,看着纪筱初,嘴角又挂上那丝玩味的笑,渐渐靠过来,“而且,你既能预知未来,把你留在身边总好过让你替别人效命,而我与你相处也不必有何隐瞒,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自己的脸上,纪筱初不禁想起之前他的吻,脸瞬间红了一片,又向后退了一步,
“我又不聋,说话有必要靠那么近吗?”只是想到总是被人利用,心里还是十分不爽的。“如果,我不能预知未来,那,你还会娶我吗?”难道她纪筱初除了先知这个名号,真的就一文不值了?
“如果你不是先知,你又怎么会有这番经历呢?”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拓跋炎反问了她一句。
虽然他指的是如果自己不是先知就不会被刘骏带出皇宫,也不会让他费尽心机的劫她出来,但纪筱初总觉得他的话像是禅语道破了天机,是呀,追根溯源,自己是来自未来的,如果不是想了解刘劭弑父篡位的原因,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穿回古代,弄出这么许多波折,如果这些都不存在,那就不会遇到这个总是一副狂妄模样的拓跋炎了,又何来娶她之说?
见她不语,拓跋炎忽然换上一副难得的严肃的嘴脸,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我到是很庆幸你可以预知未来。”
纪筱初不解的看向他,这句话含义似乎很深,一时半会还理解不透,两人正在各怀心思的对视,一个声音打破了暧昧,
“炎哥哥”声音又甜又腻,纪筱初翻了一个白眼,白痴也知道是那个端阳来了,“你们聊,我先走了。”头也没回,纪筱初款款走回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