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五代十国,乃一乱世。何为乱世?乱,无纲也。乱世即为无纲、违度之世。五代十国即如此。
综观五代之年,无非群雄混战,各自兼并,以夺天下也。但诸雄皆为阀,恃武自重,不爱苍生,施以苛税,宠信奸佞,滥权好杀,皆为民贼也。为明主者,少矣。仅唐明宗、周太祖、世宗,寥寥数人矣。此为五代。十国亦此,虽战乱不甚,但各主皆搜括无度,贪得无厌,民生疲敝甚于五代也。有安民绩者,仅吴杨行密、楚武穆王、吴越武肃王、闽忠毅王、南唐烈祖父子及湖南周行逢矣,未及半也。且战乱,必劳师耗财,乃苍生之苦,固宋人言五代为“五季”。余以“五季”犹为委,应为“五难”或“五狱”也。
乱世必有战,而五代之战,犹甚于十六国。五代中,梁有战十四,唐有战十,晋有战八,汉有战六,周有战八。此乃大战,小战更甚。十国不计。五代十国,共约有大小战四百余也,甚不止于此。本书中,余仅择要叙,未全叙亦不可也。五代十国,改朝之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便是一朝内,夺位亦甚。部将拥帅夺位,将有功者为帅,将再助帅立,再为帅……如此循环,乃为一风也,一乱风也。至一人人皆欲为武,武者皆欲为君之世。如此之乱,另兼主皆不明,苍生安可息乎?
俗曰:“得人心者昌,失人心者亡。”民贼之国,亦不长存也。五代诸朝皆短,最甚者乃汉,仅四年矣。但循环改朝,殷鉴不远,新主为何不思哉?为何不以史为鉴也?余观以史为鉴者,仅周太祖与吴杨行密耳。太祖以汉为鉴,革弊政,饬吏治,用贤臣,斥奸佞,减苛税,除苛政,兴水利,与民休息,使周大治,为天下之强国,邻皆不敢图也。杨行密以唐为鉴,兼己本为农,固爱苍生,轻捐税,课农桑,发经济,使民皆有饭吃,有衣穿,境内粗安也。吴虽弱,但可自存也。但周太祖、行密之君,鲜矣,大半皆为昏君或庸主,固民生疲敝,人心思明,而欲为明,须一中国,此时,宋入主也。
宋太祖匡胤,出身大族,但父时家即衰。匡胤少时常为农、渔、贩,与民无异,固知民生疾苦。匡胤虽贫,但有大志,年二十,即闯天下。终遇周祖,乃投为兵,后屡立战功,名气显赫,使得升迁,终为公卿。立后,知诸国君庸,民生疲敝,即欲救民于水火,数伐异国。其大得民心,固所向之处,无民叛之也。其大志使百姓得太平,安生息。可惜未捷即逝,天下再不可一,仅粗安中原。但中原人亦得太平,赖祖、宗也。
五代因唐末藩镇为乱而始,因庶君之志而终,共七十三年也。天下大乱,苍生之苦。江山一统,始归太平。毛主席言曰: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今余稍改之,曰:中原何等多娇,引群雄逐鹿竟折腰。诗曰:
话说五代之君王,昏者众兮皆张扬。
自恃武功称孤寡,苛捐杂税迫民亡。
生性多疑嗜滥杀,众人自危志不昂。
宠信奸佞皆委国,荒淫无政失忠良。
自恃承平非太平,风雨飘摇即欲亡。
国破为囚悔已晚,后朝为鉴即安康。
乱世终生宋祖宗,武力一统变时光。
本书若有误,请读者批评指正,余向读者衷心致谢。
丁亥年五月十六日 于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