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身体在害怕地颤抖，那样不自觉地。然而司瑾直给了我结实的怀抱。

    “你会答应吧？”答应和他相恋。

    我没有说话，一直没有说话。

    为什么会犹豫，连自己也不那么清楚，只是眼前的一切已经被慌张笼罩，试图逃跑或者冷静，却那么难。

    我果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依赖着别人，不够勇敢的孩子而已。

    那样让自己厌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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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下的华美少年手里拿着什么，远远望去是让人看不清晰的白色纸张。

    “那是……”我走近他，那双好看的眸里是一片云遮雾绕的天地，并且那么悲伤，让我的喉咙也不觉一顿，“……是什么？”

    “没什么，”他很自然地垂下手，连同那白色纸张一起，“随意跟我说话，不怕被司瑾直看见吗？”

    “你是说上次拍卖会吗？之前觉得他还不该知道那些，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了？”

    “他……”，“他是花灵的爵之一。”

    “真可悲啊。”修奚面朝天空，树阴在他的脸上留下斑驳，“一直以为这是怎样的特权，是怎样能凭借这圣维丝花灵的诅咒而得到爱情和别的一切。可是……”

    我等着他接下去的话语，而他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算了，一定是和修若纤发生什么事了吧？她知道那些了？”

    “快知道了吧，浅少马上会来中国找她。”

    “你这次是真的放弃了吧？”这些从我口中发出的音节变得轻而缓慢，我不知道我在悲伤些什么，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同情，“毕竟……他们是如此相爱的。”

    “害怕吗？”

    “什么？”仿佛被看穿一般，我的脚顿时软了软，幸好勉强站住了。

    修奚突然抚了抚我撒在肩膀的头发，缓慢且温柔地。我的情绪也随其变得平和下来。

    他竟然拥住了我的身体，我一惊后刚要挣脱。“谢谢你。”

    “嗯？”

    “谢谢你之前突然说要做我的朋友，后来我已经知道你那样做的原因。”

    “那你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勾引我，然后协助绽放你的花灵。”

    我无言。

    他竟然用了那样的词语——勾引。

    “但是，谢谢你选择我。否则现在的我一定没有办法好好地面对若纤的那些事。”

    “为什么没有我就……”

    “我没有真正的朋友。”

    “可是那样说来我应该也不算是……”

    也许是不愿解释那种牛角尖的问题，他用夺走我初吻的方式结束了我的疑问。那个霎那我看见了他的眼泪，在眼球里没有出来，他眼睛还是深褐色的，没有变成琥珀色。

    [“花灵的爵们在遇见自己深爱的花灵拥有者时才会出现瞳孔变色的情况。”]

    我显然不是那个人。

    却没有躲开他，而是让这个初吻愈发绵长。因为在这个时候，花灵带给我的恐惧感在渐渐减退，渐渐从我心里消逝不见。

    “你会选择我吧？而不是司瑾直。”他的表情似乎在说：如果你现在反悔而去选择了司瑾直，我会对你失望。

    如果选择修奚，他是那么陌生、有心机并且善于伪装的人，我会很难猜测到他的目的、他对我和皇甫家族的威胁。而选择直便不会存在这些问题。

    但之前我犹豫于直的告白，的确，是那么犹豫。

    “修奚，你知道我是你想要打败的皇甫家族的人，我们之间存在很多障碍，并且你对修若纤的感情会让我们之间的花灵无法绽放。”

    “你的意思是，之前并不知道司瑾直也是花灵的爵，因此才不得不选择了我，而如今我对你来说毫无用途了？”他轻声地笑了笑，“是初吻吧？却没有反抗。后天放学我会在附近的中心公园等你告诉我答案。”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随午休结束乐离开的背影。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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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班长。”

    “南宫同学，中午好啊。”

    清秀的少年呆滞地伫立在走廊粗长石柱后，丧失了灵魂般回应身旁经过的同学们对他打的招呼，无暇单纯的脸上印刻着的惊讶和失落是那么那么的深。

    不远处的树后，他所憧憬的女孩和他所景仰的学长，他们拥抱着，然后……相吻，许久没有分开。

    目光无法从女孩精致的脸上移开，他看见过修若纤洁白的美貌却更被悠祀的健康、精致的美所吸引。她的言辞笑貌不多，偶尔的笑却好看得胜过绚烂的四月樱花，她同样具有惊人理性和仿佛淡漠的心，却不那么冰冷。和那身边的完美少年是那样般配，这种气息仿若前世注定的爱恋。

    直到午休结束，他才突然想起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匆匆跨步，差点被学生会楼前低矮的阶梯绊倒。

    “朔，怎么现在才来？脸色不好啊，身体不舒服吗？”

    “呃，是吗？”他勉强露出笑容，摇了摇手，“没有啊，在想别的事，最近开始接手学生会的事而之前我也是班长，所以事情很多，太忙了而已。”

    南宫素疑惑了一下，解释太多的朔就越奇怪。顾及到他并不想说，她就没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