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支粉白色的花插在客厅的陶瓷花瓶里,它们是被曾经的少年费尽心思让人仿造圣维丝花所研究出来的。也许它们是仿造的,可是,又有谁知道呢?
“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去?”皇甫浅少坐在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眼中流露出的是宠爱和稍有些小心的试探。
他依旧是他,掩藏不住的高雅和桀骜,就像神一样的存在。
修若纤眨了眨眼睛,看似犹豫了一下。
浅少并没有问她在踌躇什么,他站起来徘徊了几步,黄金比例的身段分外协调并且完美。“或者我们在这里住一阵子。”
“不,”她把刚泡好的茶递给他,“我不想在这里呆太久。”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化妆品,光洁美好的肌肤本是天生丽质的存在,长长的黑发撒了一肩,平静的眼神亦如同流水。
“既然这样,我等下会让辰安排。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事?”
“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帮我画一幅画的。”他看着她一旁的画板,笑着说。
修若纤笑了一声,走过去挽住浅少的手臂,“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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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道的,她不想在这里呆久的原因。他不必再询问什么,也不用计较。
修奚对她来说是无法忘却的存在,因为失落过、痛苦过、憎恨过也爱过、依赖过,所以他的存在永远都会很清晰。隐藏也好,她的内心不会有哪一天忽略了对修奚的感情。
只是,两年的过去,他已经知道,若纤对修奚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再和她对自己的感情产生矛盾了。两者的本质再也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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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次的拍卖会已经过了好几个月,苏醒的春日里,树枝上的新叶飞扬跋扈地生长、蔓延。
看着餐桌上的仿圣维丝花,又是一阵百感交集的滋味。几个月前的那天,在父亲的要求下,我回了法国。那天正巧也是修若纤和浅少定好回去的日子。于是我看见了站在远处看着修若纤的修奚。
虽然通过花灵和平日里对圣维丝集团结构的变动和发展,我能了解到很多关于修奚身上发生过的往事,或者他在企业上的意图。可是我永远都不知道他隐埋在心里的所思所想,这其中包括着他对修若纤的感情。
突然发觉自己很可笑,这几个月来我究竟在矫情什么?我过去似乎忘记了自己叫皇甫悠祀。
我踩着拖鞋向那瓶花走去。我拿起其中一支,看了看它的花瓣,颇有一尘不染的效果。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圣洁。
短短地轻笑了一下,我折断手里的那支花。感觉到心脏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被什么拧干了一下,但我并没有再惧怕什么,把剩下的花也扔进了垃圾桶。因为我是皇甫悠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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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司瑾直拿着一个经典花纹的盒子回来。金黄色的头发在这个国家依然是醒目的。
和我相比,他这几个月来一直过得不错。原因是我的父亲皇甫哲先生有着天大的能力,在短时间内便知道了我和司瑾直的关系,把我们找回法国后,和司瑾直谈了许久竟给了他机会。然而这并非巧合,因为他既然能不费吹灰之力而知道了我和司瑾直的关系,就并不难知道我和修奚发生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