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又来了，这次还带来了另外一个人。他们说要给周旋介绍一位朋友，他们都很尊重的大哥。

    那位大哥见到周旋的时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周旋也收回了笑容。那几个小青年看不懂这架势，也都不敢乱说话。

    那位大哥从牙缝里迸了句：“好久不见了！”

    周旋苦笑着说：“是呀！”

    一个小青年笑着暖场：“原来你们认识呀，那就坐吧！”

    那位大哥冷笑了一声，说：“认识！今天又重新认识了！”

    坐下后，那位大哥直直地看着周旋，冒出了一句：“我真替刚子不值！”

    “刚子，谁是刚子呀？”一个小青年不解地问。

    “他是我最好的哥们！”那位大哥一字一顿地说。

    周旋抬起头看着他平静地说：“吴东，我并没有承诺他什么，我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吴东激动得差点掀了桌子，幸亏被那几个小青年按住。

    “刚子为了你杀了人，你居然说没有什么？他怎么会喜欢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

    那几个小青年早惊得瞪大了眼睛，等着听下文。

    周旋沉默不语，心里的苦水却往上涌。

    “刚子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但你高傲得像个公主，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在你面前也不敢表露心意，只能暗中保护你。”

    没等她说话吴东又接着说：“后来，他爸跟你妈到了一起，他心里都乐开了花，他以为以后就可以天天跟你在一起了。”

    吴东的叙述把周旋拉回了过去，那个刚进到她家的男孩第一眼看到她时眼中的惊喜，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那其中的意思她现在已经领会了。

    “谁知道你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对他不理不睬的，他每天陪你一起上学、放学，保护着你不受人欺负，你却一点情都不领。我当时看不过去，曾劝过刚子，说你这样的女孩怎么能看上他呢？让他快点死了心吧，可是刚子就转不过那条筋！”

    吴东叹息着停顿了一下。周旋又想起史刚每天跟她一起上学时的情景，他总是拿眼睛瞄着她，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在一个暗恋容易发芽的季节。想着这些她的脸上浮起了笑容。

    “你如果不喜欢他就应该早点告诉他！你不应该这样害他！”吴东看她笑了似乎有些愤怒，以为她冷血到拿别人的痛苦当作炫耀的资本了。

    “你跟了那个小流氓就不应该让刚子知道，你没看到他发疯一样到处打听谁欺负了你，不吃不睡地磨那把砍刀时的样子，我劝他他也不听，发誓一定要为你报仇！我以为，如果他真的帮你报了仇你一定会很感动，那刚子坐牢或是挨枪子儿也都值了！可是你呢？这么多年你去看过他吗？你每天在这种地方陪男人，卖弄风骚，你有没有想过刚子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知不知道刚子每天都在盼望着什么？他盼着你去看他，盼着早点出来跟你相见，盼着能跟你一起生活！”

    吴东激动地端起桌上的酒一口喝下。周旋依然平静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