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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凡界 三(第1页/共8页)

    五、飞  吧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进疆的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七七八八,连琐碎的细节,都考虑到了。上学的课本,放到哪呢?这些课本,有的虽然已经用过,但仍完好无损;还有的还没有用过,新崭崭的,像初三的那些课本。我想出一个好办法,用麻杆子扎了个书架,用牛皮纸糊好,把书、圆规、三角板、雕刻作品以及其它一应用品,都装了进去。把书架吊在南间的檩子上。心想这下可保险了!既不怕老鼠糟践,又不怕弟弟妹妹们捞拉。我还指望着有一天回来用呢!后来,这些东西就再也没有见上,都被天有捞拉的没有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麦口(即快要收麦子)的时候,在新疆疏附部队当兵服役的国兴回来了。国兴的妈是我三婶,和母亲能拍到一起,最为要好了。母亲把芬兰姐说给了国梁,作了三婶的儿媳妇——国兴的嫂子。国兴从新疆带回来的新疆特产——吐鲁番的葡萄干和疏附的杏干,三婶也抓了不少给我们品尝。使我第一次尝到了“新疆”的滋味。国兴的回来,妥了,有了进疆的引路人了。嚄,“东风”来了呀!一天晚上,母亲带我到国兴们家商谈此事,不料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劝银三叔(国兴的爹)发话了:“外面也不好混啊,叫我说,你还是老巴安悄(方言,意为老老实实),趴在屋里耙坷垃做庄稼吧!甭狐疯狗浪了!” 三叔的一席话,犹如兜头浇了我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我心说:你这个“副团长”,说话一点儿都不给我这个“秘书”的面子。三叔啊,殊不知和您一样,九头牛都拉不回头,咱又是一个“三犟儿”啊!三叔排行老三,脾气倔强,人称“三犟儿”。后来我想通了,三叔的一番话,其实也是一片好意,只不过实话实说,实话难听罢了。当面说不通,我又心生一计,到头儿上,搞个突然袭击,兴许也能成功,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国兴的探亲假睒眼到期,要返回新疆了。一天,我听说国兴到邓县去了。国兴的堂兄——建有和有富都在邓县工作,我想可能去和他们告别要走了。于是,我就带上东西,急急忙忙地尾随追到邓县。想追上当面央求,表明心迹。跟他走,只是叫他带个路,到新疆后决不麻烦他。如果再有大爹的说合,可能差不离;实在不行,就用撒手锏——最后一招,涎皮赖脸,说啥也跟他走。谁知到了邓县,扑空了,国兴头天就起程回新疆了。这下我可像《白毛女》中的穆仁智,带领家丁追撵逃跑的喜儿一样,紧追慢撵地追没了,哟……。可好了,“东风”没了,但我外出的信心却更加坚定,举动也更加主动了。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长城非好汉。

    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指住谁。指望谁?指谁来遮风苫雨——靠山山崩,指水水淌,最终还得指自己。咱不是土行孙,会那遁身之术,去无踪来无影的。从邓县回来,自己的行动轨迹,可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在背后指指戳戳,啄咥其间,说三道四:“瞅,想吃外面的掰掰泡泡(本指白面馍镆,泛指好日子),要当小流窜了。”搞得满城风雨,一世八界。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忍受着闲言碎语的非议。“打枪的不要,悄悄地干活”,暗地里加紧扩军备战。加快进疆步伐。这时候,自己好像变得孤独了,隐者易孤,情者善独。心里的什么话也不敢向别人透露,怕的是再遭误解,再遭非议。豁出去,管他呢!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我是要走自己的路了。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出门的日子,选在场光地净,庄稼收仓以毕迎冷时儿,把这一年的希望都收获了,来年从头儿来。再者,地里的活没了,可以避开人们的视线。于是,暗地里紧锣密鼓地做着各种工作。母亲把我要带的被褥都提前拆洗了,听说新疆冷,把棉衣,绒裤都准备好,一上路就得随身穿上,单衣和被褥打成背包。打背包是我在铁路上学会的,能打成四方四正,有棱有角,和军人的背包没有什么两样。

    我外出求职,父亲一直持反对态度。这去新疆,他不但反对,而且想方设法加以阻止。把他常挂嘴边 “小伙儿有志在四方”的耳提面命,忘了个干净。庭训归庭训,结合到这件事儿上,就不成其庭训了,可能是他长不离堂的老思想在作怪吧。这与初衷的他,判若两人。可哪有压迫,哪儿就有反抗,哪怕是软抗。因此,这次的一切准备工作,不得不掖掖藏藏,在背地里干。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上次出走,虽然没有成功,可已经打草惊蛇了,引起了包括父亲在内的人们的注意。以致后来的各项准备,都像地下党做地下工作一样,神秘兮兮的,隐藏得更深了。卧薪尝胆,抱冰相生。白天在外干活,父亲看着我;晚上在家,父亲守着我,总有事没事地到我的小房间里走一遭,看看有否异常。我当然也注视着他的举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有时候,正在做着准备工作,一瞅他来了,就马上停止,连忙掩盖起来。我父子俩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防我,我防他,两下防呀!就像《群英会蒋干盗书》中的周瑜和蒋干一样。

    父亲是个泥瓦匠,经常和新龙(人名)、沟东的老有田,给人家盖房起屋。可是那一阵儿,就是不出门了。连答应人家的几宗泥瓦活儿,人家连叫了几次他都没去。今儿个挑水在沟头上遇见了,人家问:“四叔,活儿,今儿来干吧?”他嘴上答应着:“干,干!”可没去。明儿个又碰着了,人家又问:“四爷,能来干吗?”他又答应:“能,能!”可又没 去。就是为看守我,怕我再跑。害的父亲成了说话不算话的人了,而且,还得罪了不少不知底细的四乡八邻。

    铁匠怕长,木匠怕短,父亲最怕我跑。可人非铁木,是有思想的,不针对活思想去缫丝剥茧,解决思想问题,就依靠机械地看着、守着,活生生的人,哪能看守的住呢?难怪我出走成功后,有人讽刺父亲说:“四爷,连外面的木活都不去干,看住了吗?”父亲笑而遣之:“去,去去!”父亲尽管对我看管得那么严,但于事无补。譬如说,今天晚上我要走了,中午放工的时候,我去五爹家,给奶和五爹讲,晚上想借他家的厨屋,做顿饭吃(在我家做饭,怕惊动了父亲,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多愁善感的奶奶听说我就要走了,心热得泪花从眼眶里“扑嗒扑嗒”地落下来。我偎依在奶的怀里,晃着央求着:“奶,不哭嘛,不哭!十年后我回来看您!”奶搌了搌泪,颤着腔说:“到时儿,和青枝(姑的小名)们一起回来啊!”我点点头,奶她才得活了。十年后的一九八一年,奶才去世。果真整整等了我十年,如果八一年我跟母亲回来,实现自己的诺言,准能看上奶一眼。可是却一则碍着工作,二则因为经济,总是个孙女穿她奶奶鞋——钱(前)紧,没能回来,成为终生的憾事。这是后话,叙明留作话柄。为了不露马脚,稳妥起见。下午,我还在南河,砍了两墩参差不齐的芭茅担回去,挣了四分工。晚上,母亲熬煎得没喝汤,早早去睡了。我知道她哪能睡得着呢?这些天她超常地隐忍,承受着双重的痛苦:母子分离的痛苦,只能痛在心里,非但不能流露,而且表面上还强打精神,应付着父亲,掖掖藏藏,不让父亲发觉,节外生枝。这是常人难以做到的。再个,我有心里什么话,只跟母亲讲,有什么事只跟母亲商量,再有母亲传话。母亲为支持我,受着父亲的气,暗地里不知流过多少泪。而且在我走后,断定还要受气,还会流泪。这泪是母爱的泪,是牵挂的泪,也是希望的泪。她总摇着头说:“一撇一捺(意思为“人”字),易说难做呀。托生个人不易啊!”在家千日好,她不忍心让我走,因为儿走千里母担忧,可又不能不放我走。

    这一晚,我没有入睡,母亲没有入睡,奶奶也没有入睡,所有知道我要出远门的亲人们,都没有入睡。夜深了,人静了。那时候没有钟表,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我就悄声地起床,悄声地洗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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