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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凡界 四(第1页/共7页)

    六、根扎沃土

    一切都如此这般了,得给亲人们去个信说说,通通气,以免挂念。原先,我二十来天就要给口里通一封信,至多一个月,非得写封信不可。自打正月里离开姑那儿,已经一个多月了,哪都没去过信。因事情没定下来,没固定地址,也无法去信通气。于是,我先给化工厂的表哥去了信,信中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首先向他道歉。并烦他把存放在乌市八中的行李寄过来。表哥接到了信,立即来了回信。信的正文一开头就写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永有啊!可有你的下落了!”

    原来,表哥在芨东车站送我上车后,第二天就给石河子农场的姑们去了信。姑又给老家去信,说我已经坐上车回去了。老家人得知后,就今个等,明个盼的。扳指算算,估莫着该到了呀,可连个人影也没有,咋回事呢?我这成了罗锅摔交——两头不着地了。老家又来信问姑,姑又给化工厂去信,连锁的反应可忙坏我的那些亲人们。表哥呢,乌鲁木齐的大街小巷,都让他跑了个遍,哪条路上出了事故,撞伤辗死了人,他赶紧趋过去看看,看是不是我。哪道巷子里出了命案,也得趋去瞅瞅。姑呢,更忙了。只要听说哪的河里井里淹死了人,就得跑去光顾光顾。为此,她去过古城玛纳斯。也到过“有鬼”的呼图壁。反正,那段时间,河里的,井里的,路上的倒霉事儿,纷至踏来,都叫我摊上了。时运就像说书里像秦琼买黄骠马的那阵子——背极了

    这头儿按下一葫芦,那头儿又浮起一瓢。再说老家吧,合当有事儿。别有用心的人,趁我开春没给老家去信的当儿,仿我的笔迹写了封信。说我投靠苏修去了。并劳神费心地用我以前写回去的旧信皮封好,放到大队的办公室桌上。队上在大队开会的人看到了,把信带回去,交给了母亲。父母亲都不识字,找人把信念了,父母一听愣怔了,都不在了状态。母亲伤心地哭了起来。父亲赶紧到沟东,找“老七”——算命先儿,掐掐算算,说是娃儿们没事,心情才些微得活了。那时候父母也不懂什么通讯常识,也不注意信皮儿上的邮戳,不辩真伪,就信以为真啦。殊不知新疆这儿的情况,虽说和苏修接壤,但如果没有边境地区通行证,那是连边境地区都去不了的,不要说到边境禁区穿境越界了。再说了,出国都那么好出?就凭着那一封烂信,咋就恁容易叫咱这国人投敌叛国,当那个叛国贼啊?啊呸!没门儿!

    四月到了,队上开始干活了。队上的老王,给他的侄子“罗头儿”落了户,我也顺水推舟,以文彬“内弟”的身份给上了户。这给在三小队冒充亲属落户开了个先例。后来,甘肃的老于给江苏的小王落了户,宁夏的老马给不沾亲的小马落了户,陕西的老袁给不带故李云(人名)落了户,不胜枚举。那时候,落户没有手续,也不要手续。没有条条框框,由黑队长给安排活儿干,红队长打给口粮,有吃有干就行了。王店就读的少年时,我们南路有个“黑红”小集团,到这里,队上有个“黑红”班子。既没有户口本,又没有身份证。唯一的户口凭证就是公社发给的《社员记分手册》,《社员记分手册》里注意事项首先规定:要爱护和妥善保管此证,不得遗失。如有遗失,应立即向社里声明。看看,不就相当于现在的户口本了?后来,为小亚落户,我俩到过十月公社一大队(但那儿改为向阳公社六大队了),我们找过王连喜,可他不在家。我给化工厂的小付去信,作了说明。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完成了朋友的托付。

    老家收到了我的去信,知道我在新疆落了户,成新疆人了。父母张罗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提亲了。因为我已经二十三、四了,已经涨了提亲的年龄。即便提成,不耽误马上成婚,也算是响应国家晚婚晚育的号召了。那时候,农村的生育观念还比较陈旧,什么多子多福啦,早得子早得力啦等等。一些条件好的人家,男孩过了十七、八,都忙活着张罗,二十岁都能当爹了。中院的老李嫂子说的,哲子哥十八岁就当爹,那一点儿都没假说。为给我提对象,那硬是动用了所有的亲戚,可谓调动了一切积极因素。父亲和操场的欣虎关系不错,俩能拍的来。欣虎有个闺女,也二十出头,父亲看很合适,有意给我提一提,但碍着相好的面子无法启齿。准备先投个口,再找人提。他旁敲侧击,得知人家已经定了亲的口风,才一巴掌拍销,压板不提的。舅舅从曹桥给我提了一个,那闺女是他的学生,从学校毕业就一直在外面跑生意。母亲听说她在郑州做着大生意,就给舅舅商量着说:“咱这笼儿小,装不下人家,再说,那也不是咱家的人。”就婉言谢绝了。门上的邻居也给我提过一个,那姑娘叫“花存”。也没有提成。外婆也不顾她年老体衰,也在为我物色着呢。连那个堰张的“冬阁”,听说有人在给我提亲,知道她没那缘分,就央求我父亲作他的干爹。父亲还没答应,一次在路上碰见了,她张口一个“爹”,闭口一个“爹”地称呼着呢。弄得父亲心花意乱,又拍脑门子又摇头,扬手跺脚,嘴里“嗨嗨”连声:“永有这娃儿,婚迟啊!”

    时光到了七三年的深秋,地里的庄稼活儿干完了。表哥从乌鲁木齐寄来了行李,我离开了文彬家。临出门的时候,文彬对我讲:“不能搭理那老袁!”这老袁高高的个儿,白皙的脸,整整齐齐而又干干净净的衣着,满口的之乎者也,一副温文尔雅的先生派头,是文彬的姐夫。我心想,无论他弟兄俩再有过节,但毕竟是情同手足兄弟啊!打折胳臂在袖里,东是启明,西是长庚。再说了,和老袁一个队上的,哪能参商两不见?见面不打招呼呢?队上干活,分工有时就分在了一起。休息之余,也不免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文彬认为我理会了老袁,没听他的话,竟生了我的气。有一次,他弟兄俩又闹了起来,闹得可凶了。气得文彬脸都青了,竟忘记放下手锯,就上去了。老袁行动迟缓。猝不及防,被搞得一胳膊的血印儿。瞧,文彬对姐夫都不“文”了。至此我才知道,他弟儿俩的过节竟有如此之深。

    从文彬家出来,我便和张涛、玉珍的一帮单身汉相依为伴,生活到了一块,随遇而安了。提起这张涛,他原是口里的一个县级干部。年轻时好胜,说了土改中的一些事,还说了粮食的统购统销。不久,因言获祸,这些事儿都犯了,横空飞来顶“右派”帽子。后来每次“运动”都不离皮(意为脱不了干系),被收拾过来扒拉过去的。这次文化大革命来了,又被扒拉了出来。又是批判又是揪斗,折腾个没完,工作也被停了。妻子被迫无奈,和他划清了界限。带着孩子跟了造反派的一个头目。这个头目原来是个闾巷布衣,且浮浪街痞一个,平日里只会胡作非为,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纯粹一个市侩无赖,生就的害货一个。“文革”来了,机会也来了。他拉了一干子人,扯起了“造反”大旗。青云直上,平步登天。成了县上的造反派头目。“三结合”成立革命委员会的时候,被“结合”了进去。风风光光地拿上了老张这个县级干部的婆姨。心里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自然不咯吱都在笑。老张的婆姨,牌面漂亮,身段好,是县上的一支花,在县文工团工作,能蹦能跳,能演能唱。这头目只担心老张日后翻案,夺回那朵花,做不了长久夫妻。撺掇怂恿着婆姨出去反戈一击。使其夫妻情断义绝,彻底反目。更为恶毒的是,他二事不顾,只顾加紧迫害老张。于公于私都欲置老张于死地。这家仇国恨使老张心地憔悴。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眼不见心不烦,一气之下就逃了出来。辗转天山南北,韬光养晦,隐姓埋名,低调做人,化名张涛。先是在南疆新和。后来才来到新源,蹲进了收容站。一年之后,才分配到这三小队。从头儿来,白手起家。虽然日子清贫些,但没事事非非,就是再苦再难,都无所谓。苏武塞北牧羊,不失气节啊!每每提起这段往事,老张总是眼噙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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