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依然蔚蓝,剑兰山庄依旧不变。
自楚竹回来后,剑兰山庄顿时变得沉寂了,无语可说,因为他们知道庄主是失败而归,面对着来顺镖局丢失的巨额护镖和十余条人命,庄主楚竹已向全天下致歉,并承诺以后在剑兰山庄的范围内不会再有如此事件发生,否则将任由武林处置。
来顺镖局放弃了对剑兰山庄的追究,总镖头秦西对楚竹的行为表示赞赏能放弃庄主的尊严和架势,向全武林低头,并亲自前来剑兰山庄拜访,同样这是剑兰山庄存在以来首次由庄主出面接待客人,秦西与楚竹在交谈后结拜为义兄义弟,剑兰山庄与来顺镖局此后将友好交往,不计前嫌。
虽然管家扁月一度阻碍,却无法挡住楚竹内心的满腔热血与秦西的相见恨晚,或者说楚竹开始要忽略扁月的存在。
这刻楚竹亲自送秦西下山,在剑兰山庄的正门前,楚竹目送了一路走远的秦西,不禁感概秦西的豪迈更向往他的自在。
背后的扁月双目注视着发愣的楚竹,面目似乎已经僵硬的可怕了,足以令普遍人有一种心颤的感觉,待楚竹转身把目光从弯曲的大道上回到他的身上,他字字透心地说了出来:为什么你要违背长老对你的要求,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你的誓言吗?
楚竹说:没有,我只是在按我自己的处事方式去做,长老也说过,我会有我的自由,何况我并没有透露出半点剑兰的秘密。如果说我的行为就像一个木偶一样受他人的控制,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供人玩弄吗?
扁月轻蔑说:楚竹,你太过于放纵你自己,不要忘记了绿尤子的最终收场。
楚竹说:我当然明白表面是仁义,背地里却是无尽的丑陋,还要把相关的人赶尽杀绝,这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心灵吗?
扁月说:那也只是为了我们剑兰的秘密,他们向京城的方向,难道不是向皇帝告密吗?留着也只能是一种祸患,为了将来的大计,是容许不下对我们有威胁的人。
楚竹说,是吗?那来顺镖局是怎么回事,那十几个人对你构成了威胁吗?
扁月惊鄂了一下,盯着楚竹冷笑几声,接着说: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怀疑到我,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能办事,难怪长老会那么重视你,而你却太令长老失望了。
楚竹开始对扁月的冷漠表现得憎恶,以前只是不满意他在干涉自己的行为,现在是又加深了一层,楚竹甚至感觉无法与他相谈下去,径直往内走,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扁月的背影。山谷的冷风吹起了扁月深长的衣脚,拂起了一个满是沉重老成的身躯,楚竹感觉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但他又不愿再纠缠,说:我也不会让你必需要向秦西总镖头赔礼道歉,和归还那些押镖,但我内心里仍然希望你能这样做,能尊重你的庄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依然站在庄门的扁月,就如此静静地站着听着一步步逐渐模糊的脚步声,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助与孤独,回首这些年来沉闷的人生,才发觉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过真正的表情了,不管对谁,总是单调冷漠的面孔,以致曾经欢笑过的朋友们,剑兰山庄的所有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难道真的要在冷漠中被沉忽吗?
绿由尤子也太渴望自主了,什么事都要按他的意愿去做,于是轻易就挑起他心中的高傲,一场擂台赛就出现了,再在擂台赛上稍稍下点功夫,使东川败阵负伤而走,令长老震怒,绿尤子的下场是在所难免;扁月还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事情,一切都仿佛清晰在现,不过都只是永远的记忆了,要怎么回忆也是无法逆转。
他抬起头,透过翠绿的叶子,阳光一闪一闪地穿越缝隙,照射在扁月的脸上,今天的阳光很灿烂,扁月心里想着,居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秦西还在郁闷中,前天楚竹庄主说无力再找回失镖,今日剑兰山庄的人却送回了原镖,虽然自己也问过是怎样一回事,可剑兰的来人一问皆不知,只好依礼接待便送走了他们,以后有机会再向楚竹问清楚便行了。与此同时,还为护镖而丧命的人的家里人分发了安抚费,也亲自上门深表哀痛,这是江湖中少有的事,总镖头向下人而屈辱,自然令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