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目光突然亮起来,只见她紧跑几步……
原来是梅哥回来了。他们低语着,似商量什么事。
终于,那女人又返回宿舍了。我挺纳闷儿。她到底干啥的?跟梅哥究竟什么关系?
梅哥回室内,显得异常疲困。扑通一声坐沙发上,皱眉燃一支烟……
“梅哥,那女人到底哪儿的?发生了什么事?”我忍不住问。
“呀!铁丝串豆腐,提不起来!”梅哥直摇头:“她叫美莲,江西人。你别看那样子,是游医。五天前来旅店住宿的。”
“她游医住宿跟你啥关系?看你慌得火烧眉毛一样!”
“哎呀,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她来没几天惹大乱子了!这街北有一户姓董的。当家的六十多岁,患有胃痛,十几年历史了。是百药无效,终日痛得哭爹唤娘。哎?这屎壳郎就跟着屁气儿,她美莲还真找到了。找到也中呀,得有真本事。咦!她把牛皮都吹炸了。说什么有青藏高原的名贵草药,独家的祖传秘方。把董家人乐得得外甥儿一样……”
听他说的,这能跟得外甥儿相比?
“谁想到鸡爪般的指头能戳天大个窟窿!”梅哥接着说:“不知道咋晕着头开个药方子,姓董的一付药可过瘾了。哎呀!腹泻得猛。一夜能厕所跑几十次。后来厕所也跑不到了,干脆拉床上。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了豆浆机,你说多吓人。董家一看不妙,赶紧打急救电话。你想想,在医院里花一万多块人的脸还象黄表,眼窝塌大坑,跟饿死鬼一样……”
“啊!那是啥药?”我震惊。
“啥药?后来董家拿上边化验,说是羊屎蛋掺胡椒粉,人食物中毒了!正常情况她只要拿到钱立马走人没事。谁知那天有点不舒服没跑,在床上美梦正酣呢让董家人一下子摁住了。事儿真惨,一顿暴打不算,还指两条路。一是送公安局依法惩办,二是拿十万块钱了事。这女的吓得要死,蹲地上嘴咧得烂杏一样……”
“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是慌啥?”
“我慌啥?她住这旅店里我飞灾横祸了!”他委屈地:“后来董家人把她押犯人一样弄我这儿,指头捣我的头说,一日事情不解决一日看管。你说,把旅店当监狱,把我当监禁卒了!”
也真是,咋遇上这麻烦?
“哎呀我可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他头摇得象拨浪鼓:“这女的人地两生,举目无亲,认识的只有我。那哭得象孝子,也不知道在我面前跪多少次。还说我若是撒手不管,她就吊死这旅店里……这……这咋弄?”……
甜甜站我跟前,惊疑地望着爸爸。
“你呀,干脆去董家把话说清。这女的是咎由自取,人家想咋办咋办,快刀斩乱麻,有啥难的?你看看眼下,还得顾店里生意,还要照看甜甜,多忙。让一个外地女人乱了阵脚划算吗?”
梅哥陷入了沉思。
“我该走了。”我说:“梅哥,只希望你心思多在甜甜身上,你看孩子还病着,真可怜人。另外……咋说呢?哥,不瞒你说,我咋听着你在那女人身上有另一层意思。你说这道理经不住推敲呀!她算啥?哭一声你心软了。甜甜一人在医院里都顾不上。还是爸爸吗?论说你一人当爹又当娘是不容易,可成家也得正规渠道不是?你瞅瞅那女的,贼眉鼠眼猴儿一样。正儿八经的老江湖,你敢沾惹?”
“小妹,别……别急着走!”他忙站起来:“我还欠你甜甜的药账钱呢!还有就是……眼下有件事让你帮忙。我想了又想,只有靠你了。”
我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