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截肢、放血这些杀气腾腾的字眼，张亭佳谈虎色变。因为前不久，王林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驾驶员，据说刚从号子里出来，经常在公司里说些黑话，吓坏了张亭佳。后来，她把情况汇报给阎成，他也吓得要命，担心此人是王林借以威胁他们的亡命徒，就逼王林把他辞了。张亭佳用试探地口气说：“冯总一个书香门第，借助黑道有失身份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怎么会盗用别人的专利呢？我想只要把某些人在改制中的舞弊行为公之于众，我们这里的问题恐怕不攻自破。”

    张亭佳知道改制存在问题，但对严重程度并不太清楚。不过，据她所知，古雅的改制几乎是高度机密，除了少数高层知道内情，其他人一概不知。她将信将疑，却壮着胆子说：“我们古雅和餐饮集团的改制都是市里主导的，所有事都坦坦荡荡。”

    言多必失，点到为止，“到时就让事实说话吧。”冯路转向王林，“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王林站起来，跟着冯路，出了办公室。在楼梯口，冯路问王林：“当时你们搞的分配方案，是谁的提议？”王林羞愧地埋下了头，冯路拍拍他的肩膀，“老兄，这个问题成了判我是否有罪的关键证据。我想这件事法庭一定会要求你出庭作证的，到时，你可不能苟且偷生啊。”

    王林明白他的意思，“我绝不会出卖朋友，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站在你一边，宁可玉碎不求瓦全。”说完，两个人紧紧地握了握手。

    阎成很快知道了冯路在连锁公司说的那番话。他脸色铁青，问黄大名：“难道我们这里真有冯路的奸细吗？”

    黄大名安抚道：“我看，不可能。这小子肯定是虚张声势。”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阎成万分焦虑，这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

    “阎总，我看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放他一码，如果你妥协，正中了他的下怀。”

    “你说得对，水平见长。我们要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这次务必斩草除根，痛打落水狗，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你让律师揪住他抽逃资金不放，力求把这个案子尽快判下来。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留下这小子肯定是个祸害。加上他那个姘头也跟着兴风作浪，秦市长告诉我，他已经把她顶回去了，但不能保证她不去别处游说。还是提防点儿，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啊。”

    “花拳绣腿又能奈何我们？”

    “难说，这帮土豹子没摸过进口女人，万一他们想尝个鲜。。。。”

    “放心吧，美国女人使惯了洋枪洋炮，亚洲男人那点儿小米加步枪她们是看不上的，再说，秦市长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男人都爱江山，但更爱美人，他们一遇上美女，就分不清主次啦。”

    “不要紧，只要秦市长一进省里，我们就进了保险箱。”黄大名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