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真像老夏事先告诉他的那样，省国资委的工作组来了。但领头的并不是方晓女，而是省国资委的张副主任。此人是秦副省长上任时，从南江带来的，他原来就是市政府的秘书长，调到省国资委虽算是平调，但省国资委一把手明年就到了退休年龄，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这种安排是很周全的。因为南江的功过全在改制上，这个位置显然异乎寻常。由于很快就要告老还乡，所以，主任如今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凡得罪人的事都推给这位新来的常务副主任，张副主任倒正好如愿以偿。

    尽管这次调查是由方晓女向李书记提议的，李书记也作了批示，但主导这件事的，还是张副主任。张副主任虽然跟阎成过往并不那么密切，不过，古雅改制的事，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当时开市长办公会的时候，他是参与者之一，很多会议既要，就是他在秦市长的授意下安排的。现在要查古雅，不就等于查秦副省长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怎么说，秦一直都是他的领导，过去是他的市长，现在又是他的副省长，要是秦出了事，他肯定靠边站，这种官场规则谁能规避。看了李书记的批示，张某心里打鼓，作为省国资委，应该首先是听省委的，再说李书记现在是省里一把手，他的批示就是圣旨，查不出点问题来，肯定没法向省委交待。但要真查出问题来，怕是秦副省长那里也说不过去，所以，在工作组下去之前，他先向秦副省长做了汇报。

    阎成事先有人向他通风报信，所以提前做了部署，他把两个公司里的死党纠集在一起，开了会，还统一了口径。等调查组一到，他就把这些人招进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