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鸣脸色煞白，眸里突然闪过一丝狠色，仅是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如此，仍让楚凝心惊，想起莫北鸣能成为萧狂的心腹，必有一定手段，楚凝怎么可能逼他动杀机，盈盈一笑，“开玩笑而已，你好歹救过我一命，我怎么会那么没良心？”

    良心二字，她知道怎么写，但她从未拥有过，或许曾经有过，但被无情剥夺。

    莫北鸣脸色一松，“娘娘客气，那是末将份内之事。”

    楚凝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将军忠心可鉴，本宫也不好意思追究，那就当将军欠本宫一个小小人情，将来若有机会，本宫定要讨回的哦。”

    楚凝巧笑情兮，说笑之间就让莫北鸣欠了她一个人情。

    莫北鸣定定的看着楚凝，这个笑容烂漫的少女，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陷阱，一起一落，一松一紧，诱他步步掉入，明明是她先进入禁地，他为了保她才做出的情急之举，最后，竟被她巧妙的利用。

    奇怪的是，他心里竟没有丝毫反感。

    “末将记住了。”

    他的意思是他记住了楚凝的利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记住了他欠她一个人情，允许她将来索还？

    “走吧，末将送娘娘回宫。”

    莫北鸣说完，率先往前走去，楚凝望着他高大沉稳的背影迟迟不动，许是感觉到楚凝的目光，莫北鸣回过头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娘娘，请。”

    楚凝没有动，阳光洒在莫北鸣身上，阳光从侧面而来，他的脸上一般明亮，一般阴暗，形成鲜明的对比，楚凝心想，莫北鸣对她，也是一半善意，一半敌意吧？

    无视莫北鸣困惑的目光，楚凝走到莫北鸣面前，“你别过脸来！”

    莫北鸣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脸转了九十度，阳光直射，他的脸上全是明亮的阳光色彩，眉眼英俊，鼻梁高挺，唇形刚毅，楚凝赞叹的点了点头，“将军真的很英俊。”

    莫北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就有些羞涩，飞快别过脸去，低低道，“娘娘缪赞。”

    楚凝何等聪慧，见莫北鸣失常的样子，心里如明镜似的透亮，她可不认为这一句话对他影响这么大，想他身份尊贵，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无妻室，肯定常入烟花之地，那些青楼女子们，甜言蜜语常挂在嘴上，他这般英俊过人，恐怕听赞叹的话都听得耳朵起茧了罢？

    话很平常，影响他的是说话的人。

    楚凝回过头，看着天边那一片绚烂的火海，心情再次好了起来。

    “娘娘，走吧，此处不宜久待。”

    莫北鸣脸色微红，声音轻了许多，楚凝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眼睛，莫北鸣不敢和她对视，目光飘忽，装作看向别处。

    他的表现，坐实了楚凝的猜测，楚凝微微一笑，点头和莫北鸣一同往凤宁宫走去，走到半路，等到莫北鸣完全松了口气时，楚凝像是闲话家常般，冷不丁抛出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